洛浅璃盘腿坐在软榻上，面前摆着一堆灵药，正兴致勃勃地分类。

“紫心草、玉髓枝、玄阴花……齐了！”

她拍了拍手，抬头看向窗边。

“阿澈，材料都准备好了，你什么时候开始炼？”

云澈靠在窗棂旁，手里把玩着一枚玉简，闻言抬眸：“现在。”

“现在？”洛浅璃眨了眨眼。

“不休息会儿？”

“拖得越久，药效流失越多。”

云澈收起玉简，走到她面前蹲下，指尖轻轻点了点那株碧灵参。

“尤其是这个，再放两天就废了。”

洛浅璃撇嘴：“那你炼，我看着。”

云澈瞥她一眼：“你会？”

“不会。”洛浅璃理首气壮。

“但我可以学啊！”

云澈抬手一挥，一尊通体漆黑的药炉凭空出现，稳稳落在房间中央。

炉身刻满繁复的纹路，隐隐有灵光流转。

云澈指尖一弹，一缕灵火落入炉底，炉内顿时腾起淡青色火焰。

洛浅璃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动作。

云澈炼药时的样子很专注，眉目低垂，修长的手指在灵药间穿梭，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多余。

火光映在他侧脸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连睫毛投下的阴影都显得格外好看。

洛浅璃忽然觉得心跳快了一拍。

“看我干什么？看药啊！”云澈头也不抬地说道。

“看你啊，药有什么好看的。”

洛浅璃笑眯眯的。

“怎么，还不让我看了？”

云澈手上动作不停：“随便看，但是要收费。”

洛浅璃“啧”了一声，从软榻上爬起来，凑到他旁边蹲下，故意挨得很近。

“那我多看几眼，回头一起结账。”

云澈侧眸瞥她，两人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洛浅璃眨了眨眼，一脸无辜。

云澈沉默两秒，忽然伸手捏住她的脸颊，往旁边一扯：“碍事。”

“疼疼疼！”洛浅璃拍开他的手，揉着脸瞪他。

“云澈！你完了！今晚你别想睡床！”

云澈：“我本来就不睡床。”

洛浅璃一噎，这才想起来。

这厮自从来到玄霄学院，为防止他们搞什么花样，每晚都是打坐调息，根本不用床。

“哼！”她气鼓鼓地坐回去，抓起一旁的灵果狠狠咬了一口，仿佛那是云澈的脑袋。

云澈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继续专注于炼药。

——

炉火渐旺，药香弥漫。

洛浅璃原本还气哼哼的，但看着看着，眼皮就开始发沉。

她今天折腾了一天，又是药园扫荡，又是和柳青羽斗智斗勇，早就累了。

不知不觉，她的脑袋一点一点，最后首接歪倒在云澈肩上。

云澈动作一顿，偏头看了眼。

少女睡得毫无防备，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嘴角还沾着一点灵果的汁水，看起来傻乎乎的。

他盯着看了几秒，伸手轻轻擦掉她嘴角的痕迹，然后继续炼药，只是动作放轻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