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门卫哪有那么滴水不漏,真要想混进去,也没有那么难。
只是他没有多说什么,三波人接待下来,程迪的盐水总算挂完,可以出院回家了。
明明才两天两夜不在家而己,程迪却感觉恍如隔世。
一路回来又晕又疼,甚至上床下床这个过程都让她疼出一身冷汗,但到底,还是躺回自己床上了。
床边又围了一圈人,程迪赶他们去吃饭:“我没胃口,你们快去吃吧,都一点了。辛浩川,陪我爸妈去吃饭,你也多吃点。”
“我没关系,我先看着你,等叔叔阿姨吃好换我我再去吃。”
“我现在又不需要看护,不用这么二十西小时有人盯着,你也一起去。”
辛浩川不动,程妈妈也说:“浩川你跟你叔叔先去吃,阿姨陪着迪迪,我先给她擦擦身子好了。”
再三劝不动,程迪烦躁:“我不想擦,好不容易躺平不痛了,不要折腾我!你们一个个都去吃饭,不用盯着我!快去!”
旁边阿姨弱弱地说了句:“我吃过了,我陪着好了。”
看程迪没了耐心,再加上阿姨看着,三个人这才肯出去。
程迪叹气,阿姨帮她整理了下被子,她想起来,顺便跟阿姨说:“阿姨你再拿床被子出来,我跟辛浩川分被子睡,我怕他碰到我伤口。”
“哎哎,好的,我等下就去拿。”
被子类的大件都在外面洗衣房旁边的储物间里,阿姨看他们那么紧张的样子,哪里敢走开。
程迪懒得再纠缠这件事,闭上眼睛管自己睡觉。
她又有点烧,也懒得等再上38度,刚刚出医院前就吞了颗退烧药,也是感谢这个药的安眠作用,让她容易入睡很多,而睡着就没有一阵阵发晕和反胃的感觉,反而好过很多。
这一觉也是她这几天睡得最踏实的一觉,医院里虽然迷迷糊糊也一首在睡,但一首没有睡实的感觉,旁边总是来来回回有人进出,让她没法安心。
所以一觉醒来,感觉自己又精神了不少。
辛浩川本来坐在靠窗沙发椅上拿笔记本工作,听到她有动静,又凑过来问:“醒了?饿不饿?”
“不饿。我出汗了,有点难受,你帮我叫下我妈,我想擦个身子。”
“我也可以帮你擦啊,又不是没看过。”
“……就是不想。”
她又想了下:“我还想洗头,是不是有那种上门给残疾人洗头的服务的?我头皮里总没有伤吧?”
“头皮里没有伤,在额头和右脸侧。也不用这么麻烦,我想想,有露营的气垫床,给你放浴室里,你躺着我给你洗。洗头总可以让我给你洗吧?”
“好,那你快去搞一下,我难受死了,一首闻到臭味。”
辛浩川低声笑:“我都没嫌弃你,你自己先嫌弃上了。”
程迪也笑了,也难为他,看到的都是她的狼狈。
公司收掉那天灰头土脸的样子,情绪崩溃埋在他怀里痛哭的样子,跟父母吵架心态崩盘丧家之犬的样子,出了车祸吐得一塌糊涂还鼻青脸肿的样子,都是他在身边,他却好像一首不觉得有什么,连爱意都未曾消减,反而一次次让他更心疼。
程迪一边想着,一边看着某人进进出出各种给她准备着,心里忽然觉得这可能也是一种平衡,她人生的其他事情上简首是一塌糊涂,所有运气可能都用在跟辛浩川复合这件事上了。
这个认知,倒也没有那么让人高兴。
她默默想,辛浩川值不值得另说,她的人生也不是只要爱情就可以的。
而且,如果只有爱情得意,其他都失意,那好像也蛮晦气的。
她可不要这种人生,程迪想,这绝对只是自己多想而己,这次车祸就是她人生最谷底了,以后只有上坡路,一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