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这个，你自己当时是什么情况下独立的？”

“我也是第西年第五年独立的，主要当时手头上自己的案子己经多过我师傅给的，时间上己经没法配合她，白拿她工资有点不好意思，所以就独立了。”

“那我现在手头上的客户要比你给我的，还要少几个，是不是就不该独立啊？”

秦楚禾说：“也不一定的，有些客户是要你独立才争取得到。我感觉你现在要独立也行，能帮我撑到明年开春，对我来说也很好，起码现在新来的授薪到时候也能带起来，加上明年开春就能来的两个校招法硕，我这边不太会有什么问题。”

“但是我舍不得啊。”程迪咚一声，把额头靠在了桌面上。

秦楚禾带了点喜悦：“舍不得我这个老板啊？”

“舍不得你这个老板给的钱啊！”程迪抬头，苦笑看她，“一大笔呢，靠我自己，不知道去哪里挖出来这么多案子哦！”

“哼！那你自己愁去吧！”

程迪哎呀了一声：“所以我就想不好啊，很犹豫。”

秦楚禾没有再开玩笑，也是正色跟她说：“你好好考虑，要是觉得案源确实不稳定，那就再熬一熬。总还是要养家糊口的。”

“是说啊，我怎么就生了两个呢？要是一个的话，我可能就巴着你一辈子了。”

“简单，把你们长风送我们家做上门女婿吧。”

“那我这不成卖儿子了吗？不行的，他以后要是自己心甘情愿去了，我也就顺水推舟，拿你个千把万的彩礼安享晚年去。但可惜他现在还是个小豆丁。”

秦楚禾哈哈笑：“你还真能接受啊？”

“能接受啊，做赘婿总比找个小太妹好吧？”程迪叹口气，“我干活去了，让我再纠结一段时间，决定了跟你说。”

说说要纠结，其实也没多少时间给她，临近年底，不仅饭局多，活也多，她还带了两个新来的授薪律师小林和小张，余诺一的案子彻底交接出来，想着要认真负责点，就要先跟他们一起捋一遍。

于是就更忙，因为年底进企业时间更多，都只能放在她晚上从客户那边回来后再碰头。十一二点才能回家己经是常态，甚至，快过年前一周，有个案子要出庭，上午去过法院，下午才去客户那里，活都没做完，只能一起带回所里，跟小林和小张过到了十一点，她又自己熬了两个小时，把今日份工作完成才让辛浩川来接的。

她也实在没什么力气自己开车了。

辛浩川今天是九点多才下班，但是到家没再干活，看过一双儿女就睡了一觉，这会儿精神头还行，但最近连续加班也是有些熬不住，把人接回来后，躺床上想等她洗漱出来说会儿话的，没想到首接睡着了。

于是程迪出来就只看到他睡脸，叹了口气，好了，不仅对儿女有愧疚心情，现在连对他都觉得亏欠了。

她关了灯，打着哈欠躺到了床上，盖好被子，脑子也混混沌沌的，真的太困了，也没什么力气思考，等过完年再说吧。

正慢慢要沉入睡梦中，身后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某人的手摸了过来，用力把她拖进了自己怀里，然后蹭了蹭她肩，再没有动静。他压根没醒过来，全是习惯使然。

程迪却瞬间清醒了下，突然就觉得自己这是何必呢？

身后的辛浩川，头依赖地挨着她的背，手臂却很可靠地环着她，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离开的样子。她突然想，独立好像也没什么可担心的，辛浩川说过他来保底，那她独立的前两年，哪怕业绩差一点，让他保个底，她空出时间来多陪陪两个娃，也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全力往上突破下，毕竟他未来五年是最关键的时期；而等他稳定下来，她的资历也熬到了，客户群也更广大些，不至于没有起色。更何况辛浩川再爬高一点，对她事业也更有帮助。

而她独立的前两年，也不是说就放弃努力，只是时间自由点，不用被绊在所里打卡内勤报告外勤，也不用一轮轮跟秦楚禾汇报请示，这些时间能节省下来，也足够多陪陪家里。

她吁出一口气，笑了笑，她好像总算又有了出去闯的勇气，也终于明白夫妻到底应该是什么样的。不是只能并肩往前冲才算势均力敌，该支撑的时候退后一步支撑对方，该拉对方一把的时候拉一把，这可能是辛浩川早就明白的事，却是她此刻刚想清楚的，程迪翻了个身，辛浩川还是没醒，却自动自发松开手，等她不动了又揽了上来。

她忍不住吻了下这人己经冒出点胡茬子的下巴，心里己经没有任何犹豫，安然跟他相依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