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架上的吊瓶摇摇晃晃。
走廊上,值班的护士红着脸快步走过,将“请勿打扰”的牌子默默挂在门上,嘴里抱怨道:
“这好歹也是vip病房,隔音怎么这么差?张老板捐的经费都被院长拿去养小三了吗?!”
…………
很快时间便来到了深夜12点,李键波身心俱疲地瘫在床上,可他怎么就睡不着:
身边躺着个只穿了蕾丝内衣的美女,就算是累到虚脱也睡不着呀!
一旁的张婉夕正“啪嗒啪嗒”地在电脑上打着字,像是在批阅文件。
“张姐好吵……还有你能穿上衣服吗?搞得我睡不着……”
他声音软的不像话,张婉夕听了,迅速合上电脑躺好,将李键波搂在怀里。
“那张姐拍拍背,哄你睡,好不好?”
李键波呲牙:
呃……这样更睡不着了,好吗!
张婉夕凑到李键波耳边,轻声说道:“你知道吗,我现在感觉很幸福。”
温软的呼吸打在他的耳边,搞得他一阵脸红脖子粗。
他故意不去看张婉夕,将目光落在了输液架上的一个吊瓶和两包葡萄糖上。
“小波,你在听我说话吗?”
“嗯,为什么感觉很幸福?”
“因为你是我的老公呀!你看,我陪着你从小到大,和你一起学习,一起玩,最后领了结婚证,这不是件很幸福的一件事吗?”
李键波闻言身体僵了僵,记忆突然翻涌——
那个扎着马尾辫,穿着高中校服,时常温柔地冲自己笑的张姐又一次出现在了他的脑海:
自己站在高中大门前等张姐放学。
他想让张姐给自己买淀粉肠,张姐每次都会说着淀粉肠不健康,边从自己的小钱包中掏出一张百元大钞。
每到周末,张姐就会带自己去图书馆,遇到不会的题时,她就会笑着为自己解答
…………
如今这个躺在自己枕边的女人,和记忆里那个最温柔,最体贴,自己最想娶的张姐重合。
就在那一瞬间,她的眉眼好似温柔乡,杀向他的,是过往泱泱。
“婉夕……”
李键波鬼使神差的开口,“我也感觉自己挺幸福的。”
张婉夕的睫毛轻轻颤动,在月光下投下细密的阴影,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以前我就想着,能和自己的竹马走到一起该是件多幸福的事——”
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他锁骨处的咬痕,“现在终于能光明正大抱着你了。”
窗外忽然刮起一阵风,将未拉严实的窗帘掀起一角。
李键波瞥见月光下她泛红的眼眶,心脏猛地抽痛:
他分不清自己到底爱谁,洛晴、张婉夕……
突然,一阵电话铃响起,打破了这平静而又温馨的场景。
张婉夕骂了一声,接通电话:
“干嘛!说了今晚不要打电话给我!你是想明天收拾东西滚蛋吗?”
电话那边传来助理焦急的声音:“张总,‘万里物流’那一批货被查出了问题,需要你到现场看一下。”
“被查出了问题,被谁查?”
“警察……有人举报我们的药里掺杂了毒品。”
“有病吧?!我现在过去!”
张婉夕边骂边起身穿衣服,“这便宜物流就是不靠谱,我倒要看看哪个狗娘养的敢这么搞我!”
“张姐……”
李键波坐起身担心地问道:“没事吧?”
“小波,对不起啊,张姐不能陪你了。”张婉夕边穿高跟鞋边说,“你乖乖睡觉,张姐明天早上再来看你好吗?”
“好吧……”
张婉息火急火燎地跑出病房,连笔记本电脑都忘记带了。
李键波心事重重的躺下回想起刚刚电话里的内容:
“万里物流”?这是什么烂物流公司啊?!张姐怎么可能搞这些不三不四的东西?!
没事没事,张姐警察局里有人,估计过去露个面就行了。
不过到底是谁这么恶毒?要嫁祸于她——
总不可能是洛晴要搞他吧,他不是说了现在在处理仇家吗?哪有功夫弄这些?
等下!她说的仇家该不会就是张姐吧?!
想到这儿,李键波迅速伸手去枕头底下摸手机,想给洛晴打去电话。
可就在这时,病房门被“咔嚓”一声打开,紧接着,从外面缓缓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