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大胆和另一名焚尸工的注视下,中年人跪在地上朝焚化炉磕了个头。.8*6-k.a,n~s-h*u*.′c\o.m¨
“妈!你别闹了!”
中年人虽然害怕,可脸上的表情却很坦然。
“你糊涂了一辈子,到头来把自己的命都作进去了,做鬼可别再糊里糊涂了!”
王大胆一皱眉,事情似乎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看来老太太的死似乎另有缘由。
他看了眼地上跪着的中年人:“你妈到底咋回事,你快点说,她现在怨气太大,要是不解决的话,你们这些做子女的以后别想有安生日子过。”
“唉......我家的事说出来都丢人。”
中年人长叹一声:“我妈身体不好,自从我爸走之后,我和我弟弟妹妹仨人就轮流照顾她,一人西个月,轮到谁谁就把她接到自己家。”
“我妈这人吧,年轻时候就......挺能作妖的,本来以为老了能好点,没想到那性子越来越隔路,她总觉得这世上就她老儿子一个好人,其他人都憋着要害她。”
“前年,我弟弟家孩子结婚,她把所有的养老钱全都给了我弟弟,拿去给她小孙子买房子用。”
“我弟弟是家里的老幺,我妈从小就偏疼他,我和我妹妹也没说啥,毕竟那是她自己的钱,她乐意给谁就给谁。/二/捌,墈′书-王· _首`发`”
“不过既然你把钱都给了老三,那以后你就让老三给你养老好了,我和我妹妹按月给你生活费,这样正好能落个清净。”
“没想到她在老三家住了不到半年,就被老三两口子送回了老房子,嘴上说我妈想家了,可实际咋回事谁都清楚。”
“从那以后,我妈就不分白天黑夜的给我们几个打电话,就是想去老三家住,我要接她回我家,她还不乐意,非说她老儿子会养她。”
说到这儿,中年人长舒一口气,像是在平缓心中的愤懑。
“前几天,她又给我打电话,说现在老三都不接她电话了,让我转告老三,要是再不去接她,她就死给我们看。”
“她这话我们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从年轻到现在,她一首用寻死觅活这招对付我们,我也没在意,没想到她这次这么有刚,居然真的喝了药,等我妹妹发现时......唉!”
说到这儿,王大胆大概己经知道了这老太太为啥闹得这么凶,其实就是在埋怨小儿子。
“你弟弟来了吗?”
“来了。”
“去叫他来吧,这事儿只有他能解决。/午¨4^墈·书\ \庚_歆\醉?快+”
王大胆闷声道:“对了,还有他老婆孩子,一家人全都要在场。”
中年人二话不说,起身出了焚化间,紧接着,外面就传来一阵争吵声,过了足有五分钟,他才领着几个人回来。
那是一家三口,一对中年夫妻和一个年轻人。
“大哥,你少在这儿吓唬人,妈都进炉子了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说话的是一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估计就是这家的老三,看他一脸不以为然的模样,似乎认为他大哥是在骗他。
“妈那些钱是给我了不假,可我也没问她要,是她自愿给我的,你和我姐......”
“咚!”
一声巨响打断了他的辩解,整个焚化间瞬间安静下来,老三一家齐刷刷缩了缩脖。
中年人回头看了他一眼:“老三,没人惦记你那点钱,我叫你进来,是想让你看看妈有多大怨气。”
他指了指焚化炉:“听见了吗?你要不要过去看一眼。”
火葬场的焚化炉分两种,扒灰炉和捡灰炉。
扒灰炉需要焚尸工每隔十来分钟用铁钩子把尸体翻转一下,优点是烧的快,一个小时就能烧完,省油,价格也便宜,不过烧完后会残留下大块的骨头。
另一种捡灰炉烧起来省事,中间不用翻动尸体,不过需要的时间长,也更费油,但好在尸体也烧的更彻底,费用是扒灰炉的好几倍。
这种炉子的舱门上有一小块能看到炉膛的玻璃,青松火葬场用的正是这种炉子。
中年人说完那句话,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全都顺着他的手看了眼那块小玻璃。
就在那一瞬间的功夫,火光之中居然真的闪过一道黑影,像是人的胳膊划过,虽然转瞬即逝,可所有人都看的真真切切。
与此同时,焚化炉里又响起一声撞击,老三媳妇当场被吓得瘫软在地上。
这时王大胆开口道:“你妈因为啥喝药你们做儿女的心里有数,现在的情况你们也看见了,要是让你妈带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