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小丁从睡梦中醒过来。`l~u¢o′q¨z,w_..c+o/m~
“唔......几点了。”
他迷迷糊糊嘀咕一句,可是没人回应,睁眼一看,车里就他一个人。
“嗯?吴哥?吴哥!”
他前后看看,没看到大老吴的身影。
他看了眼手机,下午三点多,推开门下车转了一圈,路上只有他和这辆抛锚的金杯。
“人哪儿去了?吴哥!”
他喊了一声,可周围除了呼呼的风声再没有别的声音。
兴安山脉的深秋时节气温己经很低,秋风一吹,小丁不禁打了个冷颤。
他皱起眉头,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距离最近的大鹤林场有七八公里,难道大老吴是不行去大鹤林场喊人了?
他掏出手机想给大老吴打个电话,这才注意到手机居然一点信号也没有。
“卧槽!怎么个情况?”
他骂了一句,拉开车门一看车钥匙还插在车上,跳上车试着拧了一下,还是打不着火。
“麻痹的,老吴这是死哪儿去了?”
他烦躁的拨弄着手机,可没有信号,连个飞信消息都发不出去。
山里的天黑的早,再过一个来小时天就要黑下来,何况今天本来就是个阴天,估计会黑的更早些。/比·奇-中/文`王? *庚?新¨蕞*全¢
他犹豫了片刻,很快就决定步行前往大鹤林场,来救援的车肯定己经在路上,兴许自己走不了多远就能迎上他们。
打定了主意,他下车整了整衣服准备出发,觉得嗓子有点痒,便咳了一下,随口往路边吐了口痰。
“卧槽坏了!”
那口痰还没落地,小丁就暗骂一声,路边正巧有个小土包,那口痰不偏不倚正落在坟头上。
“妈的,这可怎么整!”
虽然他干这行的时间不长,可再怎么样也知道往坟头上吐痰是要惹麻烦的。
他挠挠头,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不行就给他烧点纸道个歉吧,以前我看主任他们都是这么干的。”
想到这儿,他立刻从车上拿出一捆黄纸,顺带还拿了一把香,跳下路基走到那个小土包前。
“大哥不好意思啊,刚才不小心冒犯了你,给你送点钱算赔礼道歉了,你打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
说着,他蹲在坟前点燃黄纸,又就着火把香点燃插在坟头。
很快,地上的黄纸就燃起半人多高的火苗,那把香也呼呼冒着青烟。
小丁站起身后退两步,今天的纸烧的特别快,香也着的很快,几乎是眨眼的功夫,一捆黄纸就燃烧殆尽,那把香也烧了大半。¨第+一′看,书_枉\ +冕\废?悦-读-
此时天色似乎越发阴沉起来,小丁也不再多想,甩开脚步就朝大鹤林场的方向疾步走去,想着能早点碰见来救援的人。
走了没多远,他忽然听到身后似乎有什么响动,扭头一看,路上空空如也,远处停着的灵车还隐约可见。
他也没多想,转回头继续赶路,可走着走着就发现不对劲,身后的响动变得越来越清晰。
“唰唰、唰唰......”
那声音很有规律,而且会随着自己的脚步快慢调整频率,自己走得快,那声音就变得快些,自己放慢脚步,那声音也跟着缓下来。
“谁!”
他突然暴喝一声回过身,却被身后的情景吓得差点叫出声。
就在他身后六七步远的地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
这人身材不高,身上套着件脏兮兮的黑布棉袄,胳膊肘上还打着两个补丁,头上戴着顶破毡帽,脚下没穿鞋,一双看不出本色的黑脚丫子就那么踩在地上。
他两手揣在袖子里,低着头也不吭声。
不知为何,小丁浑身像过电一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眼前这人让他从骨子里感到恐惧。
天色眼看就要黑下来,深山老林里突然出现这么个人跟着自己,换做是谁都不可能保持冷静。
“你......你是谁?你要干嘛?”
为了给自己壮胆,小丁大声呵斥道,不过声音里的颤栗连他自己都听得出来。
那人没回话,只是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
他缓缓抬起头,朝着小丁伸出只干枯粗糙的手。
“再给点,再给点......”
“啊......”
看清这人面孔的一瞬间,小丁真被吓得叫出声来,想都不想扭头撒丫子就跑。
那人两个眼眶里没有眼球,就是两个黑窟窿,干涸的血渍凝固在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