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石先生死了。·k+u!a.i·k·a.n!x!s¢w?.¨c,o·m¢
这在小镇上,可算得上是一件大事情了。
尤其是在算命街。
对于算命街不少的算命先生而言,东石先生还算得上是颇受人尊敬。
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他每天只算三卦,所以并没有抢大家伙儿的生意。
如果他每天接客不限量的话,那么他对于算命街的算命先生来说,就是天大的仇人。
做一行恨一行,自古同行是冤家。
不过,人死为大,大家还是来上了香。
说来也怪,齐老板的梦境里,仿佛没有白昼一样,无论时间过去多久,终究是黑夜。
所以,大半夜的灵堂,突然来了很多吊唁的人,显得特别奇怪。
尤其是,这些人在并没有收到通知的情况下,似乎就都知道东石先生死了。
东石先生的家人,如同根本不在乎东石先生是怎么死的,他们只是按照程序,跪在灵堂前嚎啕大哭,然后迎接前来的宾客。
东石先生安静地躺在棺材里,面容平静慈祥。
一切显得如此不寻常,但这是在梦境里,所以这一切又很正常。
时辰一到,抬棺的队伍,抬着东石先生的棺材,人群浩浩荡荡,就往小镇后山的坟头而去。′E~Z/小-税_徃* _芜′错\内.容!
看着虽是一大片的坟头,但估摸着里头的尸体,可能都己经被王麻子吃了一大半。
吃了这么多死人的尸体,也不怕得病。
不过这是在梦境里,所以没有什么不合理的。
……
悠扬婉转的哀乐,回荡在漆黑的夜里,伴随着哭嚎声。
李长生和齐老板在人群之中,看着东石先生的棺材下葬,每个人脸上带着哀痛的神色,也不知道是不是装出来的,然后走上前去,撒上一把黄土。
漫天的纸钱迎风飘扬飞舞,散落满地。
白色的挽联,飘荡着,伴随着花圈,被安放在了坟墓旁。
李长生的目光在人群里头搜索。
果不其然,能瞧见棺材铺的老板王麻子。
这家伙看上去倒是十分正常,还与小镇里头的人攀谈,看上去并不像是偷尸体的人,估摸着是这种事情做多了,早就己经习以为常了,并不会有半点心虚。
东石先生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
老头的肉质,估摸着不是很好。
但对于一个喜欢吃人肉的人来说,这个小镇的人并不多,所以死人的情况并不常见,能吃上一顿人肉,简首比过年还要开心。/齐\盛.暁*税·枉? ¨嶵*新·漳_结-哽*新?哙·
所以王麻子也没有半点伤心的模样。
“东石先生是个好人,我记得当初我家孩子出生的时候,我还找他算过八字,让他帮小孩取个名字,现如今,几十年过去了,我小孩在外头混得风生水起,也算是有我东石先生的功劳。”
人群里,一个乡民有些感慨地说着。
“可不是嘛!当初我们家也是一贫如洗,后来找东石先生算过一卦,他说是我们家家宅的风水出了问题,于是我们请他来家里看了风水,后来,没到三年时间,我们家就开始赚了钱,如今这日子也过得越来越好。”
……
“当初,有个浙商大富豪,不远万里来镇子上找东石先生算卦,听了东石先生的话,回去发了笔大财,后来还专门捐了一部分钱给镇子修桥补路。”
……
人群之中,乡民们都在说着关于东石先生的事迹。
在他们看来,东石先生是个了不起的算命先生。
他确实了不起。
古往今来,许多算命先生,名气只在方圆十里传扬,若能传出外头去,那绝对是不得了的事情。
而且,能让自己当地人都认可的算命先生,并不多。
每个人都说你好时,你即便没那么好,也不重要了。
“这老家伙是你动手杀的吧?”
齐老板突然想到什么,问了一句。
李长生连忙摇头,说道:“那绝对没有,我还没动手,他就突然七窍流血死了,跟我可没关系。”
“赌输了,就死了?”
“对。”
“那他还挺讲信用的,没有耍赖。”
“看样子还是个讲究人。”
两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闲天。
李长生抬头望天,只瞧见黑夜之上,一轮明月高挂,月光皎洁,特别明亮,就如同太阳一样,倒是将夜幕之下的所有东西,照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