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橚在想要和陆知白一起做生意的时候,还真未曾深思熟虑过这么多。?微?趣¢暁¢税¨王^ ¢蕞^新¨彰/截′哽¨薪\筷-
他只是单纯地觉得,其一,可以借此拉近与这位有趣妹夫的关系;其二,这花露水着实于民有益;其三,自己还能从中赚取一些钱财。
这岂不是皆大欢喜的好事?
然而,看着朱橚那一脸茫然的神色,朱元璋的脸色愈发冰冷,质问道:
“咱问你,你为何要跑去做生意?”
朱橚一脸懵懂,说道:
“儿臣又未曾亲自出面……不都是这般操作的吗?”
要知道,这满朝文武之中,私底下与富商巨贾相互勾结的,多如牛毛。
“还敢顶嘴?你敢说你未曾去过回春堂?”朱元璋怒不可遏,左右张望,“咱的廷杖何在?”
朱橚瞬间觉得屁股一阵生疼,当即扯着嗓子大喊道:
“父皇,我招了,我全都招了!”
瞧着他这般没骨气的模样,朱元璋哼笑一声,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说道:
“你招啊。”
朱橚压低声音说道:
“当然……当然是为了赚钱……”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冷冽地说道:
“难道咱给你的俸禄还不够?”
他满脸的难以置信:
“每年五万石的禄米,还不够你花销?!这得耗费多少的民脂民膏啊!咱小时候过的那是何等艰苦的日子,你们兄弟如今……唉!”
“够、暂且够了……”朱橚强装镇定,那小脑瓜飞速转动,很快有了主意,赶忙说道:
“儿臣、儿臣正是因为爱惜民力,所以才想要尽力做到自食其力……若、若是完全依赖俸禄,岂不是成了、成了……”
虽说他不敢把后面的话说出口,但他的意思,朱元璋己然明了,心中的火气倒是消去了一些。~咸^鱼?看_书/惘. /首?发/
朱元璋颇感意外,说道:
“难得你有这份上进心……”
在他看来,自己的子孙享受富贵荣华,本是理所应当。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能容忍子孙们无所事事、不学无术。
朱橚一听到父皇的语气有所缓和,立刻顺杆往上爬,满脸诚恳地说道:
“是啊父皇,我实在是太想有所进步了!”
朱元璋却依旧板着脸,教训道:
“想进步,你换个事情去做!不要再折腾这些商贾之事了,咱可丢不起这个人,真是让人臊得慌……”
形势比人强,识时务者为俊杰。
朱橚又不像上面的三个哥哥,朱樉、朱棡、朱棣那般英勇无畏、一身反骨,此刻也只能低头应承下来:
“儿臣知晓了……儿臣,需要花些时间,处理善后事宜,毕竟,毕竟这生意是和三妹夫一同做的……”
朱元璋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语重心长地说道:
“橚儿啊,咱有众多儿子,除了你大哥之外,咱最为看重的,便是你了。′墈^书^屋-晓′税-徃/ ¨追_嶵`歆\蟑`截′你可莫要让咱失望啊。”
突然听闻父皇这番话,朱橚眼中瞬间闪过惊喜的光芒,他难以置信地盯着朱元璋,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激动之色。
他心中欢喜得几近飘飘然,父皇这可是头一次如此首白地肯定他,对他寄予厚望。
朱橚忙不迭地保证道:
“儿臣定然不会让父皇失望!”
朱元璋满意地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
但一想起陆知白,朱元璋眼睛微微眯起,说道:
“听闻你们这花露水,售价竟高达三钱银子!想必也卖不出多少吧。”
朱橚哪敢多言?
父皇说啥就是啥。
他唯唯诺诺地说道:
“是、是的,父皇料事如神……”
朱元璋沉吟片刻,脸上浮现出关切的神情,缓缓说道:
“他年纪尚轻,在京城中又毫无人脉,做这些奢侈品,着实是吃力不讨好。你去与他讲讲,让他做些价格低廉的驱蚊之物,如此一来,利润虽微薄,但销量大呀,生意也能稳定些……”
“好的,儿臣必定转告于他。”
朱橚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同样是涉及商贾之事,父皇对陆知白,竟是这般殷切教诲的语气。而自己却被狠狠训斥了一通。
朱元璋神色又严肃了几分,说道:
“要大量制作,咱们军中,或许也需要采购!”
朱橚微微睁大了眼睛,这下彻底明白了朱元璋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