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进行一台阑尾切除手术,很简单的那种。但患者突然出现剧烈过敏反应..."
周岩从背包里取出几根白色蜡烛,按照网上的指示摆成一个圆圈。他点燃蜡烛,跳动的火苗在空旷的手术室里投下诡异的影子。
"据说蜡烛能增强灵体显形的能力。"周岩解释道,然后按下录音笔的开关,"我想记录下可能出现的任何声音。"
张默点点头,开始在手术室内缓慢移动,似乎在寻找什么。周岩则仔细观察着周围,突然注意到墙角有一块松动的瓷砖。
!"张默,过来看看这个。"
他们撬开瓷砖,发现后面藏着一个塑料文件夹。文件夹里是一沓发黄的纸张——手术记录、药物清单和一份被血迹污染的事故报告。
"这是..."张默的声音突然变得激动,"我想起来了!那天我们用的不是常规麻醉剂,是一种新药,院长坚持要我们试用..."
周岩快速浏览文件,眉头越皱越紧:"这些记录显示,那种新药在试验阶段就出现过严重副作用,但数据被篡改了。而你...你被当成了替罪羊?"
张默的身体剧烈波动着,透明度时强时弱:"是的!现在我想起来了!手术出问题后,院长和药厂代表威胁我,说如果我敢说出真相,就毁掉我的职业生涯。林小雨知道了内情,她打算举报...然后事故就发生了..."
"你是说,林小雨的死不是意外?"周岩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
就在这时,蜡烛的火焰突然全部变成诡异的蓝色,剧烈跳动起来。手术室的门砰地一声关上,录音笔里传出刺耳的尖叫声——尽管房间里其实一片寂静。
"她来了!"张默喊道,"林小雨,我们知道了真相!我们想帮你!"
温度骤降,周岩看到自己的呼气变成了白雾。墙上的血迹开始流动,如同新染上的一般鲜红。最可怕的是,手术台上渐渐浮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像是有人躺在那里,却看不见实体。
录音笔突然传出一个女声,断断续续但清晰可辨:"张...默...杀...我..."
"不!"张默飘到手术台前,"不是我,林小雨!是院长和药厂!他们怕你揭发新药的问题!"
一阵刺骨的寒风吹过手术室,蜡烛全部熄灭。在完全黑暗的一瞬间,周岩看到手术台上出现了一个年轻女子的完整形象——苍白的面容,怒睁的双眼,脖子上有一道可怕的淤痕。然后影像消失了,只剩下回荡在空气中的啜泣声。
周岩浑身发抖,摸索着手电筒。当光线再次亮起时,手术室恢复了原状,只有散落的文件和熄灭的蜡烛证明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幻觉。
"她...她不是死于手术事故。"周岩声音嘶哑,"她是被谋杀的。"
张默的身影变得前所未有的透明,几乎要消失在空气中:"现在我全都想起来了。那天晚上,我接到林小雨的电话,她说找到了决定性的证据。我赶到医院,却发现她...死在手术室里。官方报告说是意外窒息,但我知道不是..."
"所以你才自杀?因为内疚没能保护她?"
张默点点头,黑色的眼睛里流下两行透明的液体,像是泪水却又在空气中蒸发:"我以为是我的错引来了这场灾难。但现在看来,我们两个都是受害者。"
回公寓的路上,两人沉默不语。周岩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消化今晚获得的信息。如果林小雨是被谋杀,而张默被陷害,那么真正的凶手至今逍遥法外...
公寓门刚关上,周岩就察觉到异常——客厅的镜子被什么东西划破了,裂痕形成一个歪歪扭扭的"凶"字。
"她在警告我们。"张默低声说。
周岩走近镜子,突然倒吸一口冷气——在裂缝的倒影中,他看到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子站在自己身后。他猛地转身,却什么也没有。
"她在这里,而且更加强大了。"张默拿起墙角的黑伞,"我们需要用这个。这把伞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可以增强灵体间的沟通。"
"特殊材料?"周岩接过伞,立刻感到一阵奇怪的脉动从伞柄传来,像是握住了一颗跳动的心脏。
"我死时穿的手术服...的一部分。"张默的声音充满歉意,"我知道这很诡异,但它确实能帮助我们。"
周岩强忍着扔掉伞的冲动,按照张默的指示将伞撑开,倒挂在客厅中央。伞下摆放着从医院带回来的文件和几根新点燃的蜡烛。
"现在,我们等待。"张默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周岩快要放弃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