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祁明远颤抖着接通电话。
"祁先生吗?我是民俗研究所的许文渊。"电话那头是个沉稳的男声,"听说您最近收了一面古铜镜?"
祁明远心头一震:"你怎么知道?"
"有个古董圈的朋友提起过。那面镜子...很危险。如果方便,我想立刻见您一面。"
半小时后,一个四十出头、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出现在祁明远的店里。许文渊教授一进门目光就锁定了放在柜台上的铜镜,脸色变得极为凝重。
"果然是'阴阳镜'。"许文渊从包里取出一叠资料,"这是我从档案馆找到的,关于这面镜子的全部记录。"
资料显示,这面铜镜最早可追溯到明代,传闻是用枉死之人的骨灰混入铜料铸造而成。历代拥有者几乎都死于非命,民国时期的林绣娘只是其中最着名的一个案例。
"镜子会吸收照镜者的精气,七日后彻底吞噬其魂魄。"许文渊推了推眼镜,"更可怕的是,它似乎会选择特定的人..."
"什么意思?"祁明远声音发颤。
"您是否注意到,镜框上的人脸与您有几分相似?"许文渊指着镜框上的一张痛苦人脸,"据我研究,这面镜子会寻找与之前受害者有血缘或相貌相似的人。*看`书.屋` ?追¨嶵?欣.章^結~"
祁明远如坠冰窟,他突然想起父亲曾说过,他们祖上确实与林家有些渊源。
"那我该怎么办?"祁明远抓住许文渊的手臂,"砸碎它?"
"不行!"许文渊急忙阻止,"物理破坏只会释放里面的恶灵。唯一的方法是找到它的'源',也就是最初被用来铸造镜子的那个亡魂,超度她。"
"怎么找?"
许文渊从包里取出几样东西:红线、铜钱、黄符和一个小香炉。"今晚子时,我们做个招魂仪式。但在此之前..."他严肃地看着祁明远,"您必须保证不再单独照这面镜子,也不要让它照到您的全身像。"
夜幕降临,古董店二楼的小客厅被布置成了临时法场。许文渊将铜镜放在一个用红线围成的圈内,周围摆上七盏油灯。祁明远按照指示,换上了一身素色衣服,胸前挂着许文渊给的护身符。
"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离开这个圈子。"许文渊递给祁明远一把铜钱,"如果感觉有东西靠近,就撒铜钱。"
子时将至,屋内的温度突然下降。许文渊点燃三炷香,开始念诵古老的咒语。祁明远紧张地盯着铜镜,只见镜面渐渐变得浑浊,像蒙上了一层雾气。
突然,油灯的火焰全部变成了诡异的绿色。镜中的雾气开始旋转,形成一个旋涡,隐约可见一个红色身影正从深处走来。
"她来了..."许文渊声音紧绷,"祁先生,问她名字!"
祁明远咽了口唾沫:"你...你是谁?"
镜中传来一声凄厉的哀嚎,红衣女子的脸猛地贴近镜面,五官扭曲变形:"还我命来!"
油灯同时熄灭,屋内陷入黑暗。祁明远感到一双冰冷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耳边响起许文渊的喊声:"撒铜钱!快!"
祁明远将手中的铜钱用力撒出,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尖叫,脖子上的压力突然消失了。许文渊迅速点燃备用的蜡烛,只见铜镜表面出现了几道裂纹,镜框上的人脸表情更加痛苦了。
"我们暂时击退了她,但..."许文渊话未说完,屋内的所有镜子突然同时爆裂,玻璃碎片四处飞溅。
祁明远脸上被划出一道血痕,他惊恐地发现,每一块碎片中都映出那个红衣女子的脸,她们齐声尖笑:"还有三天...还有三天..."
祁明远颤抖着摸上脸颊的伤口,指尖沾满了温热的鲜血。屋子里到处都是镜子碎片,每一块碎片中都映着那张惨白的女人脸,她们齐声尖笑着:"还有三天...还有三天..."
"别看那些碎片!"许文渊一把拽过祁明远,用黄布盖住了最大的几块玻璃,"镜子是她的通道,看得越久,她越容易缠上你。"
祁明远跌坐在沙发上,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他扯开衣领,惊恐地发现脖子上浮现出五个漆黑的指印,就像被烧焦的皮肤。
"这...这是什么?"他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许文渊面色凝重地检查那些指印:"怨气入体。看来她已经标记了你。"他快速从包里取出一小包朱砂,用白酒调成糊状敷在祁明远的脖子上,"暂时能压制一下,但治标不治本。"
祁明远感到朱砂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