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透明,我能看到村里的一切,就像隔着一层薄纱..."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程远,她不只是怨恨...她在找什么东西...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就在这时,卫生室的门被猛地推开,阿杰冲了进来,脸色惨白:"不好了!祠堂...祠堂里的牌位全部裂开了!"
祠堂内一片狼藉。历代村长的牌位从供桌上跌落,大部分从中断裂。最令人不安的是,供奉"山神"的神龛整个翻倒,里面的神像碎成数块,露出中空的内里。
程远捡起一块神像碎片,发现内侧刻着细小的文字。他拼凑了几块,勉强读出一段话:
"...红烟不贞,辱没门风...依族规处山神祭..."
小雨站在祠堂门口不肯进来,手腕上的红绳绷得笔直,仿佛有无形的力量在阻止她踏入。她的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眼睛死死盯着那些碎片。
"她不喜欢这个地方..."小雨低声说,"她说这里是谎言开始的地方..."
程远突然意识到什么,转向阿杰:"村里最老的记载在哪里?族谱、村志之类的?"
阿杰犹豫了一下:"在...在我家阁楼。从曾祖父那代开始,每任村长都负责记录村中大事。"
在阿杰家积满灰尘的阁楼里,程远找到了一个上锁的铁箱。\e^x?i·a?o`s,.-c-o!m?阿杰不愿打开,但在程远的坚持下,还是交出了钥匙。
箱子里是几本发黄的册子,最上面一本的扉页上写着"雾山村志,民国三年立"。
程远快速翻阅,在中间部分发现了一页被撕掉的痕迹。从残留的页脚可以看出,这页记录的是大约乾隆年间的某件大事。
"这一页呢?"程远指着缺失处问道。
阿杰摇摇头:"我小时候翻看时就没了。父亲说是虫蛀的。"
程远继续翻找,在箱子底部发现了一个暗格,里面藏着一本更古老的手抄本,封面上没有任何文字。翻开第一页,程远的血液几乎凝固:
"乾隆四十五年,柳氏女红烟抗婚不从,族老议决,行山神祭以净门风..."
随着阅读,一段血腥的历史逐渐清晰:柳红烟是村中柳家的独女,自幼许配给镇上富商之子。成年后她拒绝这门亲事,爱上了一个穷书生。族人认为她伤风败俗,决定"祭山神"——实则是将她活埋在山洞中。为掩盖罪行,当时的村长编造了山神娶亲的传说,并立下规矩每年祭祀,实则是为了防止真相泄露。
手抄本最后几页是柳红烟临死前写下的血书,字迹歪斜可怖:
"吾含冤而死,誓报此仇。凡柳氏血脉,年十六之女,必来相伴...若有中断,全村陪葬..."
"这不是诅咒..."程远声音发干,"这是冤魂的复仇誓言。你们每年献祭女孩,不是在安抚山神,而是在掩盖祖先的罪行!"
阿杰面如死灰,双手颤抖:"所以...所以根本没有山神..."
"有东西在山洞里,"程远严肃地说,"但不是神,而是两百多年不得安息的怨灵。"
夜幕再次降临,程远召集了所有村民在祠堂前集会。经过白天的事件,大部分人都处于惶恐不安的状态,几个老人甚至已经收拾行李准备逃离村子。
程远站在台阶上,身旁是虚弱的小雨和神情复杂的阿杰。他高声宣读了手抄本上的内容,引起一片哗然。
"我们被骗了两百多年!"一个中年男子怒吼道,"我姐姐二十年前被献祭,就因为这个该死的谎言!"
"但现在怎么办?"一个妇女哭喊着,"她已经苏醒了...昨晚放过我们不代表今晚还会..."
仿佛回应她的恐惧,村中突然刮起一阵刺骨寒风。所有灯火同时熄灭,只剩下惨淡的月光。小雨腕上的红绳突然绷直,拽着她向山洞方向移动。
"她...她在召唤我!"小雨痛苦地抓住手腕,但红绳像有生命般继续拉扯。
程远死死抱住小雨,苏雯拿来剪刀试图剪断红绳,但刀刃刚碰到绳子就断成两截。
"没用的..."小雨喘息着说,"这是怨气凝结的...普通东西伤不了它..."
"那怎么办?"程远绝望地问。
小雨突然安静下来,眼神变得坚定:"带我回山洞...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不行!"程远和苏雯同时反对。
"听我说,"小雨抓住程远的手,"这二十年...我不仅是囚徒,也是见证者。我看到了她的记忆...她不是怪物,只是个被残忍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