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都一样。"她撸起袖子,露出手臂内侧几道细长的抓痕,"这些不是我弄的。"
当晚,李茉莉坚持让王滢睡在靠墙的一侧,自己守在床边。凌晨两点,她正昏昏欲睡,突然感觉房间温度骤降。王滢开始在床上剧烈抽搐,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
"滢滢!"李茉莉打开床头灯,惊恐地看到王滢双眼翻白,身体以一种不可能的角度弓起,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从腰部提起。床单上出现一片水渍,迅速扩散,散发出刺鼻的土腥味。
!李茉莉抓起准备好的盐撒向四周,王滢的抽搐更加剧烈,一个不属于她的声音从她口中爆发出来:"滚出去!"
房间里的灯泡突然炸裂,黑暗中,李茉莉看到王滢直挺挺地坐起来,脖子以不正常的角度扭转,直勾勾地盯着她。
"你是谁?"李茉莉颤抖着问,手中的剪刀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我...住...这..."王滢的嘴一张一合,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看...见...我..."
李茉莉想起张婆婆说的蓝布衫老头,鼓起勇气问道:"你要什么?"
"回...家..."王滢的手指向窗户,"墙...压...着..."
第二天一早,李茉莉就拉着精神萎靡的王滢去找城中村有名的"陈半仙"。那是个干瘦的老头,住在村尾一间贴满符纸的平房里。听完描述,他闭眼掐指算了片刻,突然睁眼盯着王滢:"你八字轻,容易招东西。那屋里有个老鬼,被墙压着难受,想找替身。"
王滢吓得直抖:"那怎么办?"
陈半仙从抽屉里取出一张黄符,用朱砂画了复杂的图案:"今晚我带东西去你们那儿做个法事。记住,太阳落山前在屋里撒一圈糯米,别踩乱了。"
夜幕降临,陈半仙带着铜铃、桃木剑和一包香灰来到出租屋。他看了看窗户的位置,摇头叹气:"果然对着坟,还是个冤死的。"
法事开始后,陈半仙摇铃念咒,屋里突然刮起一阵阴风。王滢开始剧烈咳嗽,吐出一团黑色的黏液。陈半仙脸色大变,迅速将一张符纸贴在王滢额头,她立刻瘫软在地。
"不止一个!"陈半仙额头冒汗,"年轻的想走,老的不让!"他抓起一把香灰撒向窗户,灰烬在空中组成一个模糊的人形,又迅速消散。
李茉莉扶起昏迷的王滢,发现她的体温低得吓人。陈半仙点燃三根红蜡烛,摆在房间三角,然后用桃木剑在地上画了个圈,让李茉莉把王滢抱到圈中央。
"听着,"他对李茉莉说,"待会儿不管看到什么都别出声,也别出这个圈。"
随着咒语声越来越急,房间里的温度越来越低。李茉莉看见蜡烛火苗变成了诡异的绿色,墙上的水渍蔓延开来,形成一个清晰的人形轮廓。最恐怖的是,她听见床底下传来指甲抓挠木板的声音。
陈半仙突然暴喝一声,将桃木剑刺向床底。一声非人的尖叫响起,王滢同时睁开眼睛——完全是眼白。她以不可能的速度扑向陈半仙,老头敏捷地闪开,将一张符纸拍在她背上。
王滢发出痛苦的嚎叫,一个模糊的影子从她身上分离出来,迅速被吸进陈半仙准备好的小瓷瓶里。房间瞬间恢复了平静,只有三根蜡烛还在燃烧,火苗重新变成了正常的黄色。
王滢虚脱地倒在地上,陈半仙擦擦汗:"暂时压住了,但你们必须马上搬走。那老鬼怨气太重,我只能封住一时。"
第二天,姐妹俩就收拾行李搬到了李茉莉公司的员工宿舍。说来也怪,离开那栋楼后,王滢再也没被"鬼压床"困扰过,手臂上的抓痕也渐渐消失了。
一个月后,她们听说那栋楼305房间新搬进了一个外卖小哥,第三天就被发现猝死在床上,医生诊断是心脏病突发,但同楼的住户都说,那晚听到了指甲抓墙的声音。
李茉莉把陈半仙给的护身符一直带在身上,而王滢再也不敢在枕头下放剪刀了。有时候,夜深人静时,李茉莉还会想起那个房间,想起王滢用陌生声音说的那句话。
"墙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