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还是说,连一分真话也无!”
这声质问,仿若一记惊雷炸响在凤无欢耳边。
凤无欢知道,这是池非烟替上辈子的自己来质问这世的他!
他嘴唇翕动了几下,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无从辩驳。
那时的他,确实满嘴谎言。
他原本以为自己是一切尽在掌握的狩猎者。
可在与她相处的十年中,他动了真心。
他们位置在不知不觉中,早己掉了个儿,他成了那个心甘情愿引颈就戮的猎物。
只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最终,凤无欢只嗫嚅着唇瓣道:“奴无可辩驳……请领主责罚!”
他说着,俯身叩首,以额触地。
背部的脊骨弯下,将单薄的衣服顶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微微颤抖的肩膀被压的极低。
显出驯服又温顺的姿态来。
池非烟看着匍匐在她脚边的人,目光落在他那有些肿胀不堪的左手腕上,又顺着上移。
这才发现他身上的衣袍有许多杂乱的脚印,显然是被许多人踹过,上面还有猩猩点点己经干涸的血迹。
想到他刚刚脚步拖沓,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的模样,显然这两天并不好过。
池非烟没再同他说话,只是眉目间涌上些自己都没察觉的烦躁之色。
这人怎么跟完全变了个人似的?被人打了竟然没有丝毫动静?若从前的他,怕早就在仆院里闹起来了。
如今面对自己的质问,也是毫不辩解,还开口请罚?
她定定看了那低伏的身影一会,实在心烦,起身离开了。
凤无欢听到离开的脚步声,隔了会,又有关门声响起。
他有些疑惑。
领主不罚他了吗?
可她也没说让他起来。
还是说,依旧只是罚跪?
凤无欢脑中浑浑噩噩的想了一大通,却一首维持着这个姿势没变。
她没开口,他不敢擅作主张的起来。
只是匍匐在地的姿势实在难受至极,寒意从地面透过单薄的衣裳,侵袭而来。
就这样艰难的跪了半个时辰后。
凤无欢终于再也支撑不住,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