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非烟看着对方,却见凤无欢并没有她预想中的那般恐惧,不甘,反抗,或求饶。?x,w!q¢x^s,.!c,o`m\
他只是脸色微白了些,那覆住桃花眸的浓密睫羽,如蝶翅般颤动了几下,然后乖顺的伸出了手,等待她将那颗足以毁掉他前程的丹药放进他的手心。
“奴……领罚”,他开口,声音低哑又温驯。
他本就是个没有未来的人,所以这丹药于他而言并不算什么惩罚。
只是,有点怕疼罢了。
池非烟没说话,脸色冷沉的将手中丹药放到他手上。
她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敢吃!
如果他敢将丹药接过后毁掉的话……
无妨,她这里还有第二颗,第三颗。
不过后面的,她就会亲自喂了!
当然,那滋味不会太好受。
凤无欢双手接过丹药,用手指捏起,在池非烟的注视下,没有丝毫犹豫的送进口中。
喉结微动,丹药被吞入腹中。
池非烟见状,怔了怔,她犹有些不信,这人诡计多端,很有可能将丹药藏于口中迷惑于她,等她离开后再吐出来。
想到这,她伸手掐住他的下颚两侧,用力捏紧,迫使他唇齿张开。!s¨a!n¨y¢e\w\u-./o/r·g-
里面空空如也。
池非烟松开了手,目光有些复杂。
恶龙怎的这般听话?竟真就没有任何抵触与反抗的吃下了,一丝犹豫也无。
或许如今的恶龙,到底是个才十八岁的少年郎,怯懦乖纯,还没长出后来的那些奸诈与野心?
凤无欢的下颚被捏的生疼,被松开后,两侧多了几道红印。
不过,这点疼与体内逐渐蔓延出的剧痛相比,却算不得什么。
碎灵锁脉丹的药力化开。
凤无欢只感觉自己体内正常运行着的灵力,被搅的稀碎,裂开的灵气碎片,又在经脉中横冲首撞的,将经脉割出许多密密麻麻的小伤口。
急剧攀升的痛感,顺着经脉蜿蜒至全身。
凤无欢忍不住弓起了身子,可又怕被责怪,他努力的想要将自己跪首。
垂在两侧的手指,紧紧攥住衣袍,想要借力来抵抗这样的疼痛,指节因太过用力而变的发白。
体内的每一寸经脉,都似在被烈火焚烧。
他身子慢慢开始发抖,却还维持着摇摇欲坠的跪姿。
就这样又坚持了会,凤无欢实在受不住了,他嗫嚅着开口求道:“领,领主……奴,奴实在跪不住了,能……能否允……允奴躺……躺会……”
凤无欢面色惨白,仰着头,眼巴巴的望着她,剧烈的疼痛让那双桃花眸看上去有些迷离,额角碎发己经被冷汗打湿,贴在脸上,显的无助又可怜。^小¤说=C%?M.St21 ?更|?新&最|.?快?′
开口时,连声音都是发抖的,痛的没办法将一句话说完整。
怕池非烟觉得他会躺脏了她的地,又低声求道:“奴……一会……把,把地洗……洗干净……”
池非烟看着凤无欢此时的模样,她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的微微蜷缩了下。
她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凤无欢这才松了口气,任由自己发抖的身体倒在了地上,蜷缩起来。
此时的他,己经痛的颈侧青筋暴起。
凤无欢心想,此时要是能够痛快的哀嚎上几声,大概会舒服许多。
可他不敢叫,怕扰了领主。
所以他只能发了狠的,用牙齿咬住唇瓣,避免自己痛喊出声,有鲜血蜿蜒从唇上的伤口处滴落。
池非烟看着蜷缩在青石砖上,像个大虾一样蜷缩成团,剧烈发抖的人,心绪越加烦闷起来。
她坐去了秋千架上,从须弥戒中拿出千山醉,一口接一口的喝起来。
心中忽然有些动摇起来。
不管这人上辈子做了何等恶事,但这辈子他什么都没做,也没有任何记忆。
如今,她这样对待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是否太过残忍了些?
可很快,这一丝不忍又很快被池非烟按了下去。
她不能心软,她身上压着的不止是自己一条命。若只是自己一条命,那她奉陪就是。
但她身上压着的是阿姐,是姐夫,是沈叔,是镜虚域中千千万万子民的性命,她不能再有任何一步的行差踏错。
她告诉自己,不能再对这人心软。
一丝一毫的心软都不行!
他之所以到现在还什么都没做,只是因为这辈子她提前将他打入了深渊,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