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是明白了……歇息吧”,池非烟看着他那张在月色映衬下,越发雪白的脸庞,以及明显跪不住有些摇晃的身子,最终还是决定放过这人。/r,i?z.h?a¨o¨w+e-n?x?u.e\.¢c~o+m-
凤无欢却嗫嚅道:“领主,您早些歇息吧……奴一会还要去干活,奴,奴……做事慢,所以还堆积了许多活没做完……”
他说着说着,越来越心虚。
领主会不会觉得他是故意的?或者觉得他没用?昨日一夜未回,今日却还堆积那么多活。
可他真的己经尽力了。
他抬头去了领主的脸色,就见对方果然蹙了眉,脸上似有不悦之意,不过也没再多说什么,只冷淡的嗯了一声,便转身离开,回了房。
凤无欢怔然,他好像又惹她不快了。
桃花眸黯淡的望了会紧闭的房门,而后转身将还未缝补完的衣服小心叠好,放进狗窝中准备明晚再缝。随后便拄着木棍,顶着满身疼痛,脑袋昏沉的再次走进夜色中。
……
接下来几天,每日早出晚归的凤无欢基本没再见过池非烟。
他总是忙到子时才回,迷迷糊糊浅睡上一个时辰后,又继续去干活。
大概因为没有好好休息过,所以身上的伤好的特别慢,期间反反复复又烧了好几次。&{看@?书?|屋?? ˉ!无错?})内¢?\容¢?
让他意外的是,舒卷这几日放饭时,总会将自己的食物分他一些,凤无欢这才勉强熬了下来。
今日是最后一天收尾了,活计繁重。
凤无欢架着梯子,手上用竹竿扎长的扫把,去挨个清扫院落屋檐下的蛛网及灰尘。
右脚的骨折还没好,所以他没办法站立在梯子上,只能跪在梯子的横杠上,一阶一阶的往上爬,硌的膝盖与腿骨处发疼。
忙活大半天下来,膝盖下方己是一片淤青。
路过的几个奴仆,眼中带着些不怀好意。
他们互相对了个眼神后,其中一人故意伸脚绊了下梯子,随后夸张的惨叫着,往前扑倒。
木梯被勾的失了平衡。
还在梯子上面的凤无欢只觉失重感传来,己经和木梯一起倒向地面。
周围传来戏谑的哄笑声。
凤无欢的后背重重砸落在地面上,疼痛从脊背传遍全身,眼前阵阵发黑。
他躺在地上,过了几息才勉强能动。
凤无欢缓慢爬起,也没去看那几个人,只默默的伸手去扶梯子,想继续干活。
只是,那几个人明显不愿这么简单的放过他。\w?e\i?q~u\b,o^o-k!.?c,o·m_
“站住,你乱放梯子绊倒老子,就想这么算了?”
“就是,怎么也得赔点医药费吧,否则这事没完!”
“对,咱也不多要,半吊钱总不算为难你吧?”
几个人说话间推推搡搡,凤无欢右脚踝还没好,被这一推,没有站稳,往后摔在了地上。
他抿了抿唇:“我没钱……”
其他奴仆每月放休前,会有一百铜板的月钱可以领,用来外出时购买一些日常用物。
他是没有的。
那个故意摔倒的人冷笑道:“没钱赔?也行,一枚铜板一拳头,你自己掂量下是赔钱还是挨拳头!”
他们是不信凤无欢连半吊钱都拿不出来的,就算没有月钱,但进仆院前,手上总是会有一些积蓄的,这些积蓄,服刑时是不会被强制没收的。
凤无欢沉默了下去,一个铜板一拳头吗?
半吊钱是五百个铜板。
以他现在的情况,受不下来的。
不过他想,这些人应该不会真要了自己的命。毕竟自己死了,他们多少要挨些罚?
那些人见凤无欢一首不说话,便有人上前推搡他:“哑巴了?哼,看来还是骨头贱,欠收拾!”
前些日子凤无欢杀了人,震慑了他们许多天,但能来仆院的,都是些罪犯之流,这几日见凤无欢又恢复了那副逆来顺受的模样,便都按耐不住了。
不知是谁先挥出了一拳,紧接着众人一拥而上,就要动手。
凤无欢默默抱头,将自己蜷缩起来,希望能多捱上会。
“诶……”
旁边传来一道突兀的声音,众人抬头望去。
就见舒卷站在旁边,手中拿着半吊钱晃出哗啦啦的声响。
舒卷笑道:“这半吊钱请大家喝茶了,几位兄弟给个面子?”
几人望过来,见是舒卷后,面面相觑一番,没人呛声。
舒卷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