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龙还可以。
长久住,并不妥当。
在真相还未查明之前,眼前这人依然不值得信任,更不配住进侧房中。
沉吟片刻后,在凤无欢看过来时,池非烟指了指离主卧比较远的厨房旁的杂物间,吩咐:“以后你暂住杂物房吧!”
想了想,又道:“还有……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将你所知的妖界大陆与你们龙族的所有信息,都写下来整理好给我。”
凤无欢点头,很快应下。
这事就算她不说,他也会去做的。
池非烟并不觉的开心。
她目光有些晦暗难明:“呵……答应的这么毫不迟疑吗?凤无欢,你当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从前背叛我时,斩钉截铁。现在背叛自己的族人和父君,也同样干脆利落……你说,你这种人,是不是天生的贱种?”
凤无欢的脸色随着她的话,一点点变的煞白。
他几乎站立不住,消瘦的身形摇摇欲坠。
比起酷刑,他其实更惧怕她这些冰冷如利刃般的言语。
字字句句,千疮百孔。
有小珍珠从那双空洞的没有任何色彩的桃花眸中倾泄而出。
他狼狈的垂下头,低低哽咽道:“嗯……您说的对……奴叛师,叛父,叛族……奴,奴是贱种……奴……奴……”
他本想说奴活的好累好疼,想求速死。
可话到嘴边又说不下去。
他是个连死都无法自己做主的人。
何况这样的话似在叫屈,他有什么资格喊累喊疼呢?有什么资格委屈?说出来不过徒惹她不喜罢了。
池非烟见几句话将人惹落泪后,眉头紧锁。
哭什么哭。
他哪来的脸哭,只许他做,还不许她说了?
但不知为何,那一滴滴小珍珠,砸的她心尖微微发麻。
本还想出口的嘲讽之言再也说不下去。
自火盆烧旧物,又逼他扔戒指后,心中积聚起来的那些怒火与恨意,消散了许多。
至少此时,她没想再为难他。
池非烟起身,板着脸。
“别哭了!自己去厨房弄点吃的,然后等休息好了,找我要笔墨纸砚。
这一个月,你就给我好好待在内院里,慢慢回忆,将你所知的东西写出来!记住,我会去核实你给的信息真伪,所以别妄图再欺瞒我!”
话落,她转身,回了正房。
不想再看这恶龙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