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艹,完了完了。”
连说几个“完了”,路风推门下车,也不管谢蓝玉愿不愿意,连拉带拽,把他塞进了车里。
罗汉松根系贪婪地吸收38c的雨水。阳光穿过雨幕照在疾驰的车身上,闪着光一路破开晶莹的雨珠。
五分钟后,路风站在客厅,“人我带回来了,下雨是意外,可不关我的事。”
路致河打量半天,最后拉着脸,“让你管住嘴,你真是欠收拾。”
谢蓝玉头有点疼,自己的事他不想牵扯到任何人,也不愿意和这些人产生过度交集。
原本就属于两个世界,连这个家的客人都算不上,不应该一直打扰。
“我淋了一点雨而已,您不用担心。”
转过头,他对着路风简单道了两个字,“谢谢。”
声音不高,没什么诚意。
路致河说:“回屋洗个热水澡,许医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让人难以拒绝的话有两种,一种是太过温和,一种是无形的强势。
路致河是第二种。
白静娴一直没说话,在冷眼旁观了几分钟后,终于走上前来,温柔道:“听路叔叔话,快上去吧。”
随后心疼地摸了摸儿子的脸,“别让妈担心了好不好,赶紧回屋里休息。”
停留在脸颊上的手指很快离去,谢蓝玉在刚刚那瞬极近的距离里,看到面前这个女人漠然的眼神,以及脂粉掩饰下的细纹。
路风欣赏着这一出母子情深,觉得诡异又奇怪,这不感情挺好吗。
这外来户就是会装模作样。
可是他再看向旁边,谢蓝玉脸上没有一丝起伏,只是安静地垂着眸子,被雨打湿的睫毛一簇簇地,很无力地眨着。
额发上的小雨珠汇聚成一滴,落到鼻梁上,与鼻尖的痣重合,停留两秒,直直滴了下来。
像是哭了一般。
路风没由来觉得,这个人又要发烧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