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发出刺响,路风单脚撑地停在梧桐树下。
他下了车,把外套罩在谢蓝玉头顶,“害怕吗?”
谢蓝玉摇摇头。
“我是说回家。”路风说。
四周陷入沉默,只有梧桐叶在风中沙沙作响。路风抬手,将被风吹乱的发丝捋到谢蓝玉耳后,“你一路上都没说话,宝贝。”
谢蓝玉动动唇,微垂的眼眸在路灯下蒙上一层阴影。
路风指尖不自觉摩挲着谢蓝玉的袖口,轻声呢喃,“不要担心,一切交给我来处理。”
“怎么处理?”谢蓝玉伸手捻掉他肩头的槐花,“说我们在天文馆监控底下接过吻,还是在酒店......”
!路风突然咬住他指尖:“就说我搞大了项目合伙人的肚子。”
谢蓝玉屈膝顶他胯骨:“正经点。”
“那就说我把路氏的商业机密卖给你了。”路风就势将人压在后座,“或者坦白我每晚抱着你的衣服才能睡着?”
远处传来自行车的叮铃声,谢蓝玉忽然仰头吻住他。这个吻带着柠檬水的酸涩,路风尝到他舌尖残留的啤酒花苦味,听见含糊的呢喃:“不许说……”
路风把下巴搁在他肩头,“暑假别回去了,跟我住电视台宿舍,我们专业有实习名额,就说要跟项目,反正你也想兼职....“
谢蓝玉反手捏住他脸颊:“你认真的吗?”
“当然。”
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投成无限延伸的直线,像两条永远平行却共享着同一片月光的铁轨。
“毕业就搬出去。”路风咬着谢蓝玉的耳垂,“我们可以在江边买套房,电梯直通地下车库,邻居是七十岁耳背的钢琴家......”
路边便利店的自动门开了又关。谢蓝玉在鲷鱼烧的甜香里仰头:“如果......”
“没有如果。”路风吻住他颤抖的睫毛,“我能和你在一起,就能把全世界碍眼的东西烧干净。”
夜雨将路灯浇成毛玻璃,他们在24小时营业的招牌下接吻。
谢蓝玉尝到薄荷糖的清凉,像所有未解的难题都化在这冷暖交织的夏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