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喜,听爹的话,他们不是好人,你快些离开这里!”
晚生说着把阿喜拉起来护在身后。/精~武¨暁?税\枉· !已′发.布,最~欣/彰~截*
阿喜哭着摇头,她无助的看向我,她拉着晚生的胳膊,眼泪扑簌簌的掉着。
我忙拉住青城,我说:“他们没有怎么我,我相信他们不是坏人,可不可以——”
青城白了我一眼,嘟囔了句:“妇人之仁!”
阿喜连忙说道:“爹和爷爷不是坏人,他们也是被坏人……他们……”
阿喜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只好朝着白发老人说道:“爷爷,您放心,我们不是坏人。我看得出来,阿喜和我一样,都是普通人,她不能一辈子都只待在这里!”
“可是因为你们都在,所以她不忍心离开。”
“鸟儿大了,谁不想去看看外面的天空呢?”
白发老人惨白的脸顿时有些惭愧,他扭头思考片刻,然后对着问道:“时生,我信你不是坏人,你可愿意答应我,带着阿喜离开这里?”
老人说完这话,阿喜就哭出声:“爷爷,阿喜哪里都不去,阿喜一辈子都在这里陪着你们!”
青城看了看阿喜,问我道:“他们……是怎么生活在一起的?”
我只好说道:“我具体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们都不是坏人!”
青城掐算了下手指,说道:“如今就是不想分开也得分开了!”
“为什么?”
我问道,这么多年不是一直好好的么?
“他们盘桓人间多年不去,已经坏了规矩,若是再拖下去,只怕永入不了轮回了!”
我似乎明白了,可是这大白天的,怎么会——
我看看阿喜,从她手上的温度,我十分肯定她就是个普通的人,但是她怎么会和他们在一起那么久的?
还有吴老头,他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他也是傀——那他是怎么做到在大白天出门的?
青城斜睨了我一眼,道:“你厉害了,竟然也不怕!”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h′u?l,i*a?n¢w^x,.\c?o_m+习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了,只是有很多事情都不明白。
青城道:“不过他们也谈不上大家都认为的傀,但其实本质上并没有多大差别!”
白发老人忽然问道:“看来这位小兄弟身上有些本事,也罢,今日若你们能答应带阿喜离开这里,我便把我们的事和盘托出!”
阿喜摇着头,不住的擦着眼泪。*5*k?a_n+s¨h¢u~.^c?o^m~
“到屋里来说吧。”白发老人朝着晚生点了下头,转身回了屋里去。
仍是坐到炕上,我和青城坐到炕沿边上,我本想跟青城说他们请我吃饭,但是一看桌子,我的脑袋嗡的响了一声。
桌子上哪有什么菜,只有四个盘子,盘子里各放着一堆烧透的黄纸。
连我喝酒的那个酒盅,里头也飘着几块未烧透的黄纸。
我的胃里一阵翻腾。
他们说什么我都听不进去了,我怔怔的盯着里屋地底下散发出来的幽蓝的暗淡的光。
原来,这里曾经有个小村子,名字叫大窑上村。
整个村子是在一个烧瓷制品的窑子上建的,这里的人祖辈靠着烧制瓷器生存。直到有一年,不知道打哪来了一伙强盗,不但抢了窑子,还在一夜之间杀光了所有村子里的人。
张德旺,也就是现在的白发老人的本身,但他又不单单只是张德旺一个人。
他是汇聚了整个村子的怨念所形成的一个怨魂。
晚生是张德旺的义子,是个爱憎分明、乐于助人的好人,当年他死的最惨。面对强盗的杀伐,他拼死反抗,但双拳难敌四手,最终他被吊在窑子顶上,被生生剜了一百七十二刀,才咽了气。
死后的张德旺带着一村子的怨灵去喊冤,可地府管不了人间事,因同情他们的遭遇,便许了他们六十甲子,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
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他们始终没能找到当年行凶的那些强盗。
大概因为他们从未做过什么坏事,因此哪怕已经超过了当时应允的年限,那边对这件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直到今年,天现异象,若是他们不去轮回,以后怕就再没有机会了。
我看到晚生的两只眼睛流出了血泪。
但随即他就擦了去,又小心的看向阿喜,许是担心阿喜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