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明志早就按捺不住,一挥手,带着几个跃跃欲试的小子下了地窖。-零-点+墈·书- -庚′芯?醉?快¨
不一会儿,嘿呦嘿呦的号子声响起,几个大箱子被抬了上来,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一众小伙子眼睛都直了,死死盯着那几个大箱子,仿佛里面装的不是财宝,而是勾魂摄魄的妖精。
之前截胡青虎岭土匪的箱子和眼前的这几个一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青虎岭那破箱子,一箱便装满千两白银。
眼前这几个,个头至少比青虎岭的箱子大了一倍还多,怕不是能装下两千两?
光是想想,就让人心跳加速,血脉贲张。
“开箱!”
苏阳言简意赅。
毕明志摩拳擦掌,深吸一口气,猛地掀开一个箱盖。
火把映照下,众人抻长了脖子,眼巴巴地往箱子里瞅。
满满当当,金光灿灿……
可凑近了一看,哪是什么银子,竟是一箱子黄澄澄的铜钱!
“这……”
小伙子们脸上的兴奋瞬间凝固,像是被兜头泼了一盆冰水,透心凉。
有人忍不住小声嘀咕:
“阳哥儿不是说……有银子吗?”
苏阳倒没觉得有什么,他上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别说一箱子铜钱,就是一箱子石头,他也未必会眨一下眼。
当然,对这帮穷小子来说,一大箱铜钱,也算是一笔横财了。.秒^彰!結+晓?税.旺, _勉\沸_越_毒/
可跟他们想象中那一箱子白花花的银子比起来……
这落差,就跟新婚之夜发现新娘子是如花一样,让人难以接受。
毕明志不信邪,咬咬牙,又打开一个箱子。
“唉……”
众人又是一阵失望的叹息,又是满满一箱铜板。
陈木生憋了一肚子火,没处发泄,冲上去,“啪”的一声,给了麻脸虎一个大嘴巴子:
“他娘的,你们这是开钱庄还是开破烂铺子?弄这么多铜钱,当饭吃啊?”
麻脸虎捂着脸,疼得龇牙咧嘴,心里那叫一个委屈:
“这位爷,您这话说的……有银子谁还稀罕铜钱啊?可这年头,兵荒马乱的,上哪儿弄那么多银子去?”
眼煞豹趴在地上装死,一言不发。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些银子都去了哪儿。
大头,都被吕管事那个老不死的给吞了!
剩下的,也都被他拿去打点关系,孝敬上头了。
能剩下这几箱子铜钱,已经是他精打细算,从牙缝里抠出来的了!
四个大箱子,一字排开。
三个装满了沉甸甸的铜钱,只有一个箱子里稀稀拉拉地躺着些银子,大概也就千把两的样子。
也算没白跑一趟。
苏阳心里琢磨着,这些铜钱应该是从那些输红了眼的赌徒手里赢来的。~白!马·书.院¢ +醉\新/蟑-踕/耕*新\哙¨
三溪镇这地方,穷乡僻壤,来赌钱的多是些泥腿子,手里没几个油水,平时用的也都是些铜板,银子少得可怜。
就这几箱子铜钱和这点儿银子,还是眼煞豹东拼西凑,好不容易才攒下来的家底。
结果现在,全便宜了苏阳。
苏阳倒是不嫌弃,蚊子再小也是肉,有总比没有强。
他招呼几个小子,把箱子盖好,搬到院子外头的马车上。
苏阳早就料到可能会有意外收获,所以特意赶了辆马车过来。
一来是怕有兄弟受伤,可以拉人。
二来,真要缴获了什么东西,也方便运走。
“还有没有藏钱的地方?”
孔远山眼珠子一转,觉得这是个表忠心的好机会,连忙凑到苏阳跟前,自告奋勇地问道。
先前打架的时候,他怕得要死,躲在人堆里不敢露头。
现在大局已定,他又想跳出来抢功劳了。
“没……真没了……”
麻脸虎眼神飘忽,说话结结巴巴。
孔远山是什么人?最擅长察言观色,看人下菜碟。
他一看麻脸虎这副德行,就知道肯定还有猫腻。
孔远山指着不远处被路旭东一刀毙命的泼皮,阴恻恻地笑了:
“怎么,你也想跟他一样,身首异处?”
麻脸虎吓得一个激灵,扑通一声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