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根稻草。
城头残存的高丽守军彻底崩溃,哭爹喊娘丢下兵器,连滚带爬地涌下城墙,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陈锦文立于城头,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玄甲洪流如同开闸的怒涛,汹涌灌入城内。
“陛下....”
一名亲兵校尉,脸上犹带着未褪尽的杀气。
“城内高丽贼兵大部伏诛,少数溃散出城,正被游骑追剿!”
陈锦文微微颔首。
目光扫过更远的南方,那片属于高丽的本土。
“传令!”
他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全军休整五日。征调境内所有可用舟船,无论大小,集于丹东江岸待命。”
“五日之后,朕要踏过江水!”
高丽占领的三座县城,短短数天时间,就己经全部夺回。
紧接着....
陈锦文和左羡梅,合兵在丹东江岸,随时准备着渡江。
…………....
千里之外。
汉城(今首尔),景福宫。
宫阙巍峨,飞檐斗拱间尚存几分模仿天朝上国的气派。
只是这气派在朝鲜半岛的寒风中,总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局促和小家子气。
勤政殿内...
炭火烧的正旺,驱散了门外的严寒。
朝鲜国王李倧,这位后世谥号“仁祖”的君主。
他此时此刻,正斜倚在铺着厚厚虎皮的御座上。
他身上穿着明黄团龙袍服,头上戴着象征王权的九旒冕冠,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与亢奋。
宽甸、长甸、永甸三县“捷报”早己传回。
尽管送信的快马每次都语焉不详,只含糊说“进展顺利”,“己据其地”。
但这...己足够点燃李倧心中的野望。
“父王!”
御座下首,世子李兜,激动的满面红光,声音因兴奋而微微发颤。
“此乃我朝鲜开国数百年来,从未有过之壮举!”
“开疆拓土,拓土啊...父王之功,上追檀君,下盖列祖!”
“儿臣以为,如此功业,岂是区区‘国王’之名所能配?”
“父王当顺应天命,进位称帝,方能彰显我朝鲜赫赫武功,与那中原新明分庭抗礼!”
称帝?
这两个字,如同滚烫的蜜糖。
瞬间浇在李倧的心尖上,让他浑身毛孔都舒张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