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眼帘半垂,楚沉月在那双时常充满笑意的眼中看见了浓郁的痛楚。\晓_税\C!M?S* `耕.辛.醉\筷?
她感觉到心口中的跳动猛地一滞。
“我知道。”
在苟蕴希冀的目光中,楚沉月缓缓开口。
“我刚刚没过脑子,说的话很气人,我……”
楚沉月说到关键时刻停了下来。
她咬着下唇,目光飘忽不定,似乎是在陈墨风三人面前感到了羞愧。
但最终,理智还是占据了上风。
“我不该那么说你,对……对不起。”
陈北微微一笑:“没事,怪我,一开始没说清楚。”
“阿北……”
楚沉月看着那张笑得温和的脸,忍不住唤了他一声,无视了还在一边看戏的陈墨风三人,目光渐渐变得痴了。
这是她和陈北自确定关系以来第一次争吵。
以往,不管楚沉月怎么说他,怎么惩罚他,陈北始终是笑得贱兮兮的,毛手毛脚的上来勾搭,求饶。
可这次,楚沉月是真的从陈北的眼睛里看见了怒火。
她其实一开始是不习惯的,不习惯为什么陈北没有顺着自己,不习惯为什么陈北没有理解自己。
首到,苟蕴说出了那些话。
楚沉月这才明白,那股怒火,是一种关心。~1~8,5.t`x,t-.!c¢o¨m^
她不禁想到了她们相识的那天,那时的陈北还没从训练营结业,比她低了两三个境界,可在她受伤时,哪怕有五六个神社执事在追杀她,陈北依旧是义无反顾地站在了她身前。
那时候的陈北,在给楚沉月包扎时也是笑得很温和。
像一个从梦里走来的翩翩公子。
楚沉月当时就痴了。
也不知道是痴迷陈北的那一抹笑,还是他勇敢的心。
总之,在训练营被毁,奄奄一息的王教官把陈北交到她手中时,楚沉月就不想让这个人跑出自己手掌心。
没有人知道,日冕小队,也是楚沉月为了将陈北留在她身边,不分配去城市小队而建立的。
可这次,他差点真的走了。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那一声冷笑的低温,楚沉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看着陈北眼底深处的纵容,心间就一阵阵地抽痛。
渐渐地,眼眸中的碧绿在一层薄薄的雾气中晕染成花。
“哎呀,你怎么哭了?”陈北看见楚沉月紧绷着的眼角和半垂着的眼睑,一阵心疼顿时从心底迸发到脑海。
他一把将拦在身前的苟蕴推开,快步绕过办公桌,轻轻地将楚沉月的头搂在怀里。′咸,鱼+墈·书+ \毋^错.内!容?
楚沉月似乎在这一刻卸下了身上的所有身份。
她不再是斩鬼人第一天才。
不再是日冕小队队长。
不再是两百一十八位预备役的总教官。
她,只是楚沉月。
自始至终都只是刚刚年满二十三的楚沉月!
她任由陈北将自己搂在怀里,贴在有些粗糙的军装上低声抽泣。
陈北低着头,眉间拧出了一个疙瘩,搂在背后的手轻轻地拍抚着。
一抬一放间尽是怜惜。
“我的大小姐,你可哭不得啊,你这一哭,我这心呐,一抽一抽的!”
“我们以前可说好了,你跟我闹脾气,打得骂得,让我睡地板也行,可就是不能哭啊。”
陈北扯着嘴,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安慰。
“你,你这一哭,我咋办哪?!”
“没事的。”楚沉月闷闷地声音从陈北肚子前响起。
她摆了摆头,似乎是在陈北的衣服上擦泪水,脑后绑成马尾的金发飞舞了一下,在陈北的手上轻轻挠着。
陈北也不介意,翻手抓住指缝间快要溜走的一缕金发,轻轻地笑了笑。
但下一刻,一种奇怪的声音响起。
“咻咻……咻——”
陈北挑弄头发的动作一顿,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面色变了又变,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向趴在自己怀里的那颗小脑袋。
他扯了扯嘴角,眼中带着一点嫌弃,轻飘飘地弹了一下楚沉月的脑袋。
”干嘛?“楚沉月有些不满的声音响起。
陈北吞了口唾沫,犹豫着说道:“你……该不会在拿我衣服擦鼻涕吧?”
他这话好似是说中了,因为怀里楚沉月的动作明显一顿。
“你真在我衣服上擦鼻涕啊?!”陈北蓦地瞪大了眼,惊声喊道。
他不断地朝着楚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