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他们进山来寻奈奈的时候,不觉得有这么冷啊。
也许是他们在这里逗留的时间不久,雪儿不抗冻,每次和他们一起进来,没一会就冻得快晕过去,他们就和她一起下山了。
沙棠斜睨他们一眼,在心中冷哼。
几个大男人,穿这么厚实,到这种地方都受不了,他们就没想过奈奈体质那么寒,一个女孩子被关进这冰天雪地,能受得住吗?
一帮狼心狗肺、铁石心肠的东西!
板子不上自己身,他们不知道疼。
苏奈抬眸看了他们一眼,将所有翻涌的情绪和回忆压下去,淡淡道:“走吧。”
蒋京墨让人从山下送来装备,准备进山。
“哥,需要穿这么厚吗?”
蒋聪明一层一层地往身上套衣服,把自己包裹成了大肉粽,热得有些喘不动气。
虽然山上比较凉快,但毕竟是盛夏时节,穿这么多要人命啊。
蒋京墨却不容置喙,“穿着。等进了山给你头冻掉。”
“哦。”
蒋聪明不理解,但听话,哥哥让他穿什么他就穿什么,认命地往头上扣厚重的毛线帽。
“这个太薄,戴这个。”
蒋京墨把他头上的毛线帽摘下来,给蒋聪明戴上了笨重的雷锋帽。
常倚彤看着笨头笨脑的儿子,毫不掩饰对他的嘲笑,哈哈大笑:“你好像那个光头强。”
蒋聪明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也觉得像,比划了两下。
“我上山去砍树。”
蒋京墨满脸严肃,“上了山别贪玩,也别东张西望,跟紧我。”
蒋聪明立马收起玩笑姿态,“知道了,哥。”
常倚彤不怎么担心蒋聪明,却满脸担忧地看向蒋京墨。
“你确定要上那梅寒山?”
她一默,“三年前,你可是差点死在那山里。”
常倚彤为蒋京墨催眠过多次。
多少个睡不着的夜晚,一闭上眼睛,就是在梅寒山的冰天雪地,还有那通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的求救电话。
“哥,救救我,我在容城的梅寒山,他们要杀我!”
蒋寒笙的声音凄厉、急切,让蒋京墨来不及思考,带着十几号兄弟便冲进了梅寒山。
结果不只是他差点死在梅寒山上,他带去的兄弟们,死的死,残的残。
这笔账,至今尚未算清。
蒋京墨眼底酷寒,戴上皮手套,沉声:“奈奈在山上,她敢直面恐惧,我也敢。”
他要和她,再一次,活着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