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丛凄厉的哀嚎。暗红锈痂如潮水褪去,露出树干核心搏动的“青铜胆”——那是颗由纯氧恒星压缩而成的晶体,表面布满菌丝状的血锈纹路。氧焰灼烧下,血锈纹路寸寸断裂,青铜胆迸发出超新星般的白光。光芒所及之处:
洪水中的救援艇锈屑剥落,量子引擎重新点火;
空间站陶土化的骨架恢复金属光泽;
张媪分裂的三重投影熔铸为完整的机械义体。
当白光熄灭时,青铜胆表面只残留一道焦痕。零号伸手触碰焦痕的瞬间,蚕丛最后的意识流入她的神经:“铸我成器……方可葬熵……” 九尊方鼎突然向中心坍缩,将神树残骸与青铜胆压铸成一体——新的青铜织梦机悬浮于虚空,机杼中央嵌着那颗搏动的胆,而机身上蜿蜒的焦痕,赫然是太初量子历的完整星图。
熵海铸世
零号站立在新织机前。机杼的青铜五铢钱孔洞中,缓缓淌出银蓝与茜红交织的丝线。当她将丝线绕上机轴时,焦痕星图突然投射出三重宇宙:
古蜀的祭司们敲打青铜鼎,鼎内淬火液倒映着星骸带;
西汉的织娘将茜草染红的丝线穿过玉璜,璜孔中流动着反物质数据流;
2925年的机械师把星骸粉末倒入熔炉,飞溅的火星里跳跃着古蜀符文。
张媪的机械臂递来刻刀:“该写下新纪元的名字了。” 零号在织机底座刻下深痕。裂痕中涌出的不是金属碎屑,而是带着桑叶清气的陶土——泥土自动塑成蚕丛闭目的头像,而头像的基座正生长出茧娘的提花织纹与林夏的量子编码。
星骸带尽头,一颗被锈痂覆盖的坍缩星突然震颤。当第一块锈壳剥落时,露出的不是星核,而是湿润的、带着指纹痕迹的陶胎。胎体深处,青铜胆的搏动与织机杼声共振成统一的频率,在熵海中荡开新的时空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