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范隐与二皇子私下会面的同一时刻,皇宫深处,庆皇的书房内却是一片寂静。.1-8?6,t¢x,t′.\c?o¨m.
猴公公手捧着两卷诗稿,脚步细碎而急促,几乎是小跑着穿过幽长的宫廊,朝着庆皇所在的房间奔去。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远远地就传了过来:“陛下,陛下。”猴公公推门而入,房间内光线略显昏暗,却空无一人。他环顾四周,略带焦急地再次呼唤:“陛下,您在吗?陛下。”片刻后,旁边一扇不起眼的小门被推开,庆皇的身影从中显现,他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对外界的喧嚣毫不在意。“何事如此慌张?”庆皇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询问。猴公公立刻躬身回话,语气恭敬却难掩激动:“陛下,范家的两位公子今日在敬王世子的诗会上大放异彩,作了两首绝妙好诗。尤其是范贤公子的那首,奴才以为,堪称绝无仅有。”庆皇眉毛微挑,似乎来了些兴趣。“哦?念念。”“是,陛下。”猴公公不敢怠慢,连忙展开诗稿,将两首诗一一诵读。庆皇静静听着,当听到范贤那首《登高》时,他缓缓踱步,伸手推开了书房的窗户,目光投向远方,神情若有所思。猴公公念完诗,紧接着又补充汇报:“陛下,范隐公子与范贤公子作完诗后,并未久留诗会,而是结伴去了敬王府的后厨。范贤公子留在了厨房内,而范隐公子则去单独面见了二殿下。因二殿下身边有谢币安等门客护卫,距离较远,探子未能听到具体谈话内容。”“厨房?”庆皇收回目光,眉头微蹙,显出几分疑惑。“他们二人去厨房做什么?”“探子隐约听到,似乎是在等人,像是在找寻某位姑娘。”猴公公小心翼翼地回答。“找姑娘?去厨房找?”庆皇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玩味。“莫非是去找厨娘不成?”“这……探子们未能打探清楚。”猴公公额头渗出细汗,连忙低头。“罢了。”庆皇摆了摆手,不再追问此事,话锋一转。“太子现在何处?”“回陛下,太子殿下去了广信宫,说是去探望长公主殿下。”猴公公立刻回禀。“他倒是对这位姑姑殷勤得很。”庆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随即吩咐道。“去,将这两首诗给他送去。让他好生读读,尤其是范隐那一首。再把敬王府方才发生的事情,一并说与他听听。”“是。”猴公公领命,不敢有丝毫耽搁,躬身退了出去,脚步匆匆。——与此同时,广信宫内,熏香袅袅。长公主李芸瑞与太子李诚虔相对而坐,面前的矮几上放着精致的茶具。^b-i!x′i+a.6*6!6-.¨c,o+m!李芸瑞刚刚读完手中的诗稿,神色平静地将其递到太子面前。她缓缓开口,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判断:“确是两首好诗。范贤那首《登高》,意境开阔,气魄雄浑,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亦不为过。郭宝昆这次输得彻底,虽未应下赌约,但临阵怯懦,连拒绝的勇气也无,他这个人,算是彻底完了。”太子接过诗稿,目光落在纸上。“单从此诗来看,范贤确有惊世之才。父皇将宛儿许配与他,倒也不算太过委屈了宛儿。”李芸瑞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眼神幽深。“陛下特意嘱咐,让太子你多读的,是另一首。”太子闻言,拿起范隐所作的那首诗,低声诵读。“‘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他抬起头,眼中带着明显的疑惑。“难道父皇是想借此诗,示意我去与二哥和解?”长公主放下茶杯,发出一声轻响。“陛下扶持二殿下多年,令其与太子你分庭抗礼,制衡朝局,此乃帝王心术。岂会因区区一首诗,便轻易更改维系多年的布局?”太子眉头紧锁。“那父皇让儿臣多读此诗,究竟是何用意?”长公主微微一笑,将一杯刚沏好的清茶推至太子面前。“陛下此举,更像是在提点太子。或许是希望将来二殿下失势落败之时,太子能念及手足之情,留他一条性命。毕竟,你们都是陛下的亲生骨肉。”她顿了顿,语气意味深长。“由此亦可见,在陛下心中,太子你,依旧是未来大统的不二人选。”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仿佛不经意提起。“陛下还让奴才转告,就在此刻,敬王府内,范隐正在单独面见二殿下。”太子闻言,脸色微变,下意识便要起身。长公主却抬手虚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