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查案如神,早已锁定了幕后真凶。”
当然,所谓的“真凶”,不过是推给东一城和北奇的一个借口,一个对北奇用兵的由头罢了。真正的幕后黑手,此刻就站在他的面前。 林偌辅不想再与她虚与委蛇。“长公主夜间召见,究竟所为何事?不妨直言。”李芸瑞见铺垫无用,终于不再兜圈子,收敛了脸上的哀戚,目光重新变得锐利。“我问你,你今日在陛林偌辅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长公主的消息,果然灵通。”李芸瑞的语气带上了明显的厌恶与不屑。“我不准!”“我绝不同意宛儿嫁给范贤那种……乡野村夫!”林偌辅闻言,眼神骤然变冷,如同淬了冰的刀锋。“长公主是舍不得宛儿,还是舍不得……您一直攥在手里的内帑大权?”李芸瑞仿佛受到了巨大的侮辱,声音都拔高了几分。“林偌辅!你……你竟然如此想我?!”林偌辅嗤笑一声,毫不掩饰自已的鄙夷。“你我相识多年,彼此知根知底,又何必在我面前,装出这副哀哀戚戚的可怜模样?”“你不累,我看着都替你累。”李芸瑞被噎得一时语塞,干脆不再伪装,语气强硬起来。“我是宛儿的母亲!她的婚事,自然由我做主!”“我说不嫁,就是不嫁!”林偌辅也失了耐心,声音冷硬。“那你不如亲自去跟陛下说。”“看看陛下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李芸瑞的情绪彻底失控,声音尖锐。“林偌辅!我们非要走到这一步吗?非要如此针锋相对吗?!”空气瞬间凝滞,只剩下两人之间无声的对抗。片刻之后,林偌辅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带上了一丝疲惫。“宛儿喜欢他。”李芸瑞立刻反驳。“婚姻大事,岂能由她一个小女孩儿来决定?自古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林偌辅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直刺李芸瑞的内心。“父母之命?”“李芸瑞,你扪心自问,这些年,你可曾真正将宛儿当成你的女儿看待?”“你尽过一天做母亲的责任吗?”李芸瑞像是被踩到了痛脚,厉声反驳。“我怎么没有把她当女儿?!”林偌辅却不想再与她争辩这些早已没有意义的过往。“罢了。”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歉疚,却不是对面前的女人。“这些年,我忙于朝政,也疏忽了宛儿。我见她的次数,屈指可数,是我欠了她。”“如今,只要是她真心喜欢的,我不想再横加阻拦。”他的目光重新变得坚定。“更何况,范贤的兄长范隐,此次救了共儿,此乃大恩。”“范隐此人,有才有德,行事老练沉稳,深得陛下器重,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有这样的兄长,范贤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今后,我打算亲自扶持范贤,林家未来的助力,我会分一半给他。”李芸瑞听到“扶持”、“林家一半”这些字眼,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范贤和他那个哥哥,不过是两个没名没分的……”“私生子”三个字,在她即将脱口而出的瞬间,被林偌辅冷冷打断。“没有根基,才更好扶持。”一句话,堵死了李芸瑞所有的反驳。李芸瑞知道,在道理上,她已经说不过林偌辅了。她只能再次祭出情感的武器,声音带着一丝歇斯底里的绝望。“林偌辅!你就从来,从来都不肯为我想一想吗?!”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风吹过宫墙,带来一丝凉意。林偌辅看着她,眼中最后一丝波澜也归于平静。“李芸瑞。”“我替你想过。”“内帑,本就不是你的私产,早些放下吧,对你,对太子,都好。”他停顿了一息,仿佛做一个最终的了结。“从今往后,你我,不必再见了。”说完,林偌辅不再看她一眼,毅然转身。他的背影挺直,步伐坚定,一步步走出阴影,走向来时的方向。李芸瑞独自站在原地,看着他决绝离去的背影,黑色的衣袍几乎要融入更深的夜色。她知道,想借林偌辅之手阻止这门婚事,彻底失败了。良久,她才缓缓收回目光,脸上最后一丝伪装也消失殆尽,只剩下冰冷的恨意与不甘。她拢了拢身上的黑衣,也转身,朝着宫内走去。宫墙下的僻静角落,重归寂静,仿佛刚才那场激烈的交锋,从未发生过。只有微凉的风,悄然拂过冰冷的墙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