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光微亮,林府的请柬便送到了范府。\x~x`s-c~m¢s/.?c·o¨m?
林偌辅相邀,名目是答谢救子之恩。范隐对此心下了然,这更像是一场交易的开场。救命之恩,总要有个价码。相府门前,朱漆大门紧闭,透着一股森严。范隐与范贤并肩而立。范贤怀里抱着三个盒子,一瓶老茅子酒,一盒大红袍茶叶,还有一盒巧克力。范贤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范隐。“你去敲门。”范隐上前,屈起指节,叩击门环。咚,咚,咚。三声之后,厚重侧门“吱呀”一声拉开一道缝隙。一个身着素白短衫的小厮探出头,目光在两人身上逡巡。“敢问是范隐公子和范贤公子?”范隐颔首。“正是。”小厮侧身让开,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位公子请随我来。”穿过几道回廊,小厮将二人引至一处颇为雅致的院落。屋宇精巧,花木扶疏,只是院中空无一人。小厮在屋前台阶下站定,躬身行礼。“二位公子请稍候片刻。”言毕,他便转身快步离去,留下范隐与范贤立在原地。范贤抱着东西,觉得手臂有些发酸。他再次用胳膊肘戳了戳范隐。“哥,林相这是故意晾着我们?给下马威?”范隐环视四周,并未见任何异样。_s?j·k~s*a/p,p~.?c*o?m-“不像。”他语气平淡。“我昨天怎么把林共拖回来的,整个京城都知道了。林偌辅那只老狐狸,不至于蠢到用这种手段。”他顿了顿。“而且,我刚救了他二儿子的命。”范贤的眉头皱得更紧。“那不是给我下马威?”范隐的目光落在一处身后的鱼缸上。“也不是。”他心中已有计较。林共之事已了,林偌辅现在更关心的,恐怕是另一件事。“他那个大儿子,记得吗?林宛儿那位有些特殊的兄长。”范隐的推测指向一个方向。“林偌辅大概是想看看,我们对他这个大儿子,是什么态度。”范贤面露困惑。“宛儿的大哥……那个,有脑疾的?”范隐轻轻点头,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开始低声数数。“三。”范贤不明所以。“二。”范贤顺着范隐的视线望去,只看到那只半人高的青瓷鱼缸。“一。”话音刚落,鱼缸后面,一个木制的风车呼啦啦转着,猛地冒了出来。紧接着,一个脑袋探出,好奇地打量着范隐和范贤。“你们是谁呀?”声音清脆,带着孩童般的天真。范贤猛地转头,看向声音来源。那人已经从鱼缸后站直了身体,手里还拿着那个风车,脑袋微微歪着,步伐有些不稳。\b_a!i`m¢a-s/y+.+c·o`m¢只一眼,范贤便确定了。这就是林宛儿那位有脑疾的大哥,林大保。片刻之后,范贤带来的礼物被随手放在了石凳上。范隐和范贤被林大保热情地拉到了鱼缸边。范隐站在中间,范贤和林大保分列左右。两人手里各被塞了一个小瓷碗,里面装着【鱼食】。鱼缸里,两条鲜红的金鱼悠闲摆尾,一条通体乌黑的则沉在水底。林大保举着风车,指向其中一条红鱼。“这个,这个,他又指向另一条红鱼。“这个,是茯苓!”范隐捏起几粒鱼食,投入水中,小红和茯苓立刻围拢过来。范贤看着缸底那条黑鱼似乎被冷落了,便也捏了一小撮,撒向黑鱼附近。林大保立刻着急地跑到范贤身边,挥着手。“金锈!金锈!你不要再喂它了!金锈每次都吃最多的!”范贤下意识对着那条黑鱼低喝一声。 “别吃了。”黑鱼摆了摆尾巴,似乎听懂了。林大保这才停下动作,转头看向范隐和范贤,脸上挂着纯真的笑容。“你们叫什么名字呀?”“我叫范隐。”“我叫范贤。”两人各自报上姓名。林大保偏着头,努力地重复。“范隐……范贤……”他似乎在很认真地记忆这两个名字。记了一会儿,他又笑着问:“你们来我家干什么呀?”范贤没有直接回答,反问:“你叫什么名字?”林大保左右看了看,像是有什么秘密,压低声音,凑近两人。“嘘——”他神秘兮兮地。“爹爹说了,要小心外人,大保的名字不能随便告诉外人的。”范隐越过范贤,一把将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