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
他重复了一遍这个字,语气带着明显的疑惑。范隐连忙解释道。“陛下,臣所说的‘鬼’,并非指魑魅魍魉。”“而是指那些被世道所迫,被苦难扭曲,失去了为人的尊严、道德乃至良知底线的人。”“北奇用残酷手段训练密探,将他们变成没有感情、只知服从的工具,这便是将人变成鬼。”“而我们,给他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通过劳动,找回一些人味,这便是让鬼变成人。”庆皇听完,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轻轻颔首。“有点意思。”范隐见状,心中稍定,连忙补充道。“当然,此事需得谨慎。必须派遣得力人手严加看管,一来防止他伤人或逃脱,二来也要杜绝他再与北奇方面有任何接触的可能。”“所需花费,相较于其带来的好处,其实并不算多。”庆皇端起酒杯,又浅啜了一口,目光再次投向湖面,似乎在权衡利弊。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语气平静无波。“你这个想法,倒是不错。”“此事,朕会交代下去,让相关衙门拟个章程出来。”范隐心中一喜,连忙躬身。“陛下圣明。”庆皇摆了摆手,似乎不愿再多谈此事,将话题转开。他放下酒杯,语气随意地吩咐道。“吃完了,就去太后那边请个安吧。”范隐一愣,脸上露出明显的疑惑。“臣?去见太后?”“陛下,太后要见的不是宛儿的未婚夫婿吗?按理说,应该是范贤过去才对啊。”庆皇眉头微挑,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朕让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范隐心头一凛,立刻收起了所有疑问,躬身应道。“是,臣遵旨,臣这就去。”他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转身退出了房间。看着范隐略显匆忙离去的背影,庆皇端起酒杯,又饮了一口,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