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拱手道:“下官官卑职微,穿与不穿,并无太大分别。”
范隐则耸了耸肩,懒洋洋地说道:“我乃监察院的,若穿上那身扎眼的黑皮,未免太过特殊,恐引人注目,还是低调些好。”辛弃物闻言,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二位大人所言极是。”三人一同向内走去,行至一处门洞检查站。范贤面不改色,从怀中掏摸起来。先是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接着是几根闪烁着幽蓝光芒的长针。然后是好几包用油纸裹得严严实实的毒药。 守卫的禁军看得眼皮直跳,辛弃物也是嘴角微抽。范隐则两手空空,一副坦荡模样。恰在此时,二皇子李承泽也施施然走了过来,主动与范隐打了个招呼。他凑近范隐,压低声音问道:“做好准备了?”范隐嘴角一撇,满不在乎地说道:“就那点小打小闹的算计,还需要做什么准备?”二皇子闻言,顿时一脸震惊地看向范隐,声音压得更低了。“当代文坛泰斗庄墨涵亲自下场对付你弟弟,你管这叫小算计?”范隐嗤笑一声。“当然。”“除非那庄墨涵能当场突破大宗师境界,一巴掌把我拍死在宴会厅上,否则,其他一切都是小事。”他话锋一转,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小声问道:“不过,看你这副模样,似乎不太情愿参与此事?”“莫非,那个女人手上,捏着你的什么把柄,逼迫你不得不从?”二皇子脸色微微一僵,随即苦笑着低声回答道:“嗯,确有把柄在她手上。”“不过,你若真有恃无恐,那便好。”“到时候,我便依着姑姑的意思行事,你……自求多福。”范隐自信一笑,拍了拍胸脯。“没问题,你且看好便是。”二皇子深深看了范隐一眼,这才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先行向宴会所在的宫殿走去。他心中暗自嘀咕,这范隐,究竟是真有底气,还是狂妄无知?这边,范贤总算将身上携带的各种“危险物品”尽数掏空,交由禁军暂时保管。恰好,太子李承乾也在此刻抵达,在一众内侍的簇拥下,缓步而来。辛弃物见状,赶忙上前,恭敬地向太子行礼。太子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便目不斜视地自顾自向宴会殿内走去,神情冷淡,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范贤看得十分疑惑,忍不住向范隐低声问道:“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为何看起来这般……疏离?”范隐瞥了一眼太子的背影,淡淡回应道:“无论私底下,太子如何与朝臣交好,拉拢人心。”“但在明面上,他必须时刻保持着储君的威严与疏离,不能轻易表露出与任何一方势力过从甚密。”范贤闻言,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皇家子弟,果然行事都透着一股常人难以理解的复杂。随后,辛弃物便领着第一次参加这等宫廷大宴的范隐和范贤,一同走进了灯火辉煌的宫殿之内。刚一踏入殿门,一道略显尖细的声音便响了起来。郭宝昆身着华服,一脸得意洋洋地迎了上来,拦住了三人的去路。他目光锁定范隐,带着几分挑衅问道:“你这贼子,可还认得本公子啊!”范隐闻言,脸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笑道:“当然记得,郭少嘛。”“我还曾出手为你医治过伤病呢,如此大恩,郭少怎会忘记,我又怎敢忘记郭少啊。”郭宝昆被范隐这番话气得脸色涨红,激动地反驳道:“你……你竟还敢如此说!”“若不是你当初出手殴打,本公子何至于受伤!”范隐却是一脸无辜,摊了摊手,矢口否认。“郭少,此言差矣。”“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您这般血口喷人,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我何时打过您?您这分明是诬陷好人啊!”接着郭宝昆就看了范贤一眼,接着对范隐说道:“我今天就看着你弟万劫不复,身败名裂,让你痛苦一生!”郭宝昆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听身后传来一声威严的低喝。“胡闹!”只见礼部尚书郭有之,不知何时已然站在了郭宝昆的身后,正板着脸,怒视着自已的儿子。郭宝昆顿时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收起了方才的嚣张气焰,低眉顺眼地叫了一声:“父亲。”郭有之冷哼一声,对郭宝昆道:“还不速速回你自已的座位上去!”待郭宝昆悻悻然退下,范贤才有些疑惑地看向郭攸之,低声向范隐问道:“兄长,这位是?”范隐笑着介绍道:“这位便是郭宝昆的父亲,当朝礼部尚书,郭有之郭大人。”“按辈分,你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