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板路在脚下延伸,皇宫那沉闷压抑的氛围,随着他们的脚步逐渐被抛在身后。?k*s·y/x\s^w′.*c!o*m_
范隐和范贤并肩而行,目标明确,是监察院的方向。空气似乎都清新了些许,少了宫墙内那份无形的束缚。范贤的眉头微微蹙着,像是在回味着宫内的见闻,又像是在琢磨着什么。他先开了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之前没发现,今天你讲起来李世民的事,我才注意到,这皇帝、太子、二皇子还真有点李世民那时候的意思。”范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冷笑,与周遭初春的暖意格格不入。“不,这可差远了。”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这个狗皇帝比不上李世民。”“李世民那个可是写小说都不敢那么写的传奇,岂是此人能比。”范贤闻言,思索着点了点头,皇宫内的压抑似乎还未完全散去。~g,g.d!b`o`o`k\.¢n*e_t^“也对。”范隐的目光投向远方,那里是监察院的轮廓,语气里带着几分对历史的了然。“而且,李世民他的太子和皇子问题,和庆皇和他的太子、皇子问题,完全不一样。”“李世民那边,是因为他自已极其牛逼,所以也盼望着自已的太子极其牛逼,几乎是一种本能的期待。”“但是太子没有符合他的期望,所以才会引发后续那些问题,至少是按我的想法是这样的,一种强者的失望。”范贤若有所思,接口道,他的语速稍快,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敏锐。“庆皇这边则是,二皇子本无意争夺,他故意扶持二皇子,想以此磨砺太子。”“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想让太子和二皇子玩淘汰游戏,谁赢谁才是他的继承人,冷酷得像在挑选蛊王。”范隐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随即又被更深沉的思虑所取代。¤6~1=)看3书=={网?§} ×μ首??×发¨“没错,李世民那个是他毫无自觉,或者说对自已儿子的期望超出了掌控,才导致夺嫡之争的。”“一种无心插柳的悲剧。”“而庆皇这边,一切都是庆皇自已安排的。”“他像个躲在幕后的棋手,享受着操纵棋盘的快感。”“只是,我一直很奇怪。”“皇帝故意纵容皇子夺嫡的情况,大部分都是想要以夺嫡的方式消耗臣子的精力,以相对轻松的方式完成制衡,一种帝王术的常规操作。”“所以大部分夺嫡的结局,最后都是两方都没有获得胜利,因为两方都是棋子,被消耗殆尽。”“而那些制衡压力小的,或是不需要制衡的朝堂,应该不需要夺嫡这种损耗国本的戏码。”“庆皇有监察院在,有强大的武力,几乎掌控了一切,根本没有必要上演夺嫡戏码。”“觉得太子不行,可以先培养一下嘛,或者暗中施加压力。” “怎么他是直接找另一个儿子当磨刀石啊?”“这磨砺,未免太过锋利,也太过直接。”范贤想了想,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也许他是想学校长,觉得优势在我,想玩微操?”“试图掌控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变量?”思索了片刻的范隐,眼神突然一凝,仿佛捕捉到了什么游离的线索。他脚步微顿。“对了……”范贤立刻追问,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求知欲。“你想到庆皇这么做的原因了?”范隐摇了摇头,思绪从庆国飘向了更遥远的时空。“不是,我是想到,李世民那边。”“当时世家是李世民头疼的一个问题,根深蒂固,难以撼动。”“你说他是不是也想用夺嫡的戏码,让那些朝堂上的世家消耗精力啊?”“借皇子之手,行削弱世家之实?”范贤闻言,露出了一个混合着无奈与荒谬的表情。“鬼知道啊。”“距离上个人类文明,都不知道过去几万年,甚至可能几亿年了,你问我?”“那些历史都快成神话传说了。”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语气中带着理性的分析。“不过,我觉得可能性不大。”“毕竟太子造反,问题爆发的时候,李世民已经四十五岁了。”“他可是五十二岁就没了,人生短暂得不像个开国雄主。”“他就不怕自已一个没撑住,没来得及再教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就嗝屁嘛?”“这代价也太大了吧,简直是拿国运在赌。”“而且最后是黄巢解决了世家问题,用一种更为彻底,也更为惨烈的方式。”范隐听完,沉默了片刻,随即轻轻吁了口气,将那些缥缈的猜测甩出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