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隐自太平别院归来,城门下,范贤与费解早已等候多时,夜风微拂,带着几分凉意。/l!k′y^u/e·d`u¨.^c~o?m+
费解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戏谑的眼睛此刻凝重了些,他看着范隐,开门见山地问道:“怎么样?”范隐拢了拢衣襟,声音平静无波:“陛下额外交代了一桩任务。”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范贤略显紧张的脸庞。“换回言冰芸之后,设法取了肖恩的性命。”费解闻言,眉头微微一蹙,旋即又松开,沉声道:“嗯,任务确实艰巨。”他拍了拍范隐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维护。“但切记,莫要逞强。若事不可为,便不办。届时就算陛下降罪,也无需畏惧,为师如今好歹也是个伯爵,总能护住你几分。”费解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大不了你回来之后,我亲自走一趟,帮你结果了他。”范隐心中一暖,连忙摆手道:“千万别,老师,学生心中有数。此次北行,诸多事宜皆已安排妥当。”费解哼了一声,似乎对范隐的自信不置可否,却也没有再坚持。“那好,为师便不远送了。”范隐见状,也关切地说道:“那老师您还是赶紧回去歇息吧,瞧您这模样,怕是好几日未曾合眼了。”费解闻言,没好气地啐了一声,嘟囔道:“陈平平那老家伙,就属他嘴碎!”范隐失笑。“老师,您也莫要错怪陈院长。您眼下那浓重的黑眼圈,便是寻常人也能一眼瞧出来。”费解不耐烦地甩了甩衣袖,打断了他的话。“行了行了,啰嗦。”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在范隐与范贤二人脸上一一扫过,神情倏然变得无比郑重。“最后嘱咐一句。”“都给老子平安回来!否则,我便亲赴北奇国都,让他们一整个城池的人,为你们陪葬!”费解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疯狂。“以往要灭掉一座城池,或许还有些许难度,但是现在嘛……”他嘴角咧开一抹森然的冷笑,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哼”声。“不费吹灰之力。”那股毫不掩饰的杀意,让范隐和范贤心头皆是一凛。两人赶忙齐声应道:“就算是为了北奇国都的黎民百姓,我们也定会平安归来!”费解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转身便融入了夜色之中,背影依旧带着几分不羁的萧索。目送费解的身影消失在街角,范隐与范贤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转向另一侧。晨风似乎更冷冽了几分,吹动着街边残存的枯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就在范隐和范贤准备转身之际,前方的人群忽然起了些微的骚动,像是潮水般向两侧退开,让出一条通道。几道身影缓缓走了过来。为首的一人,身形魁梧,面容虽然依旧带着几分憨直,眼神却比以往多了些沉稳,正是许久未见的程居书。他身旁,滕子静紧随其后,神色间带着几分熟悉的坚毅。`j^i`n*j′i*a¢n-g/w?x-c¨.,c`o~m\二人身后,还跟着两名气息内敛的汉子,目光锐利,显然是护卫一类的人物。范隐的目光在他们身上一扫而过,心中了然,这两人大概是庆皇派来看顾程居书的。程居书和滕子静很快便走到了范隐与范贤面前。范贤脸上露出一丝讶异,开口问道:“你们怎么来了?莫非也是来送我们的?”程居书咧开嘴,露出了一个憨厚的笑容,与他如今略显沉稳的气质形成一种奇特的对比。“是啊,我们来送送你们。”他顿了顿,笑容收敛了些,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奇国里头,恨庆国人的可不少,你们此去,千万要小心。”范贤点了点头,郑重回应道:“好,我们会小心的。”程居书似乎有些遗憾,挠了挠头,继续说道:“其实,我之前跟他们提过,想陪你们一起回奇国,多少能保护你们一下。”他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地用下巴指了指身后那两名面无表情的汉子。“可惜,他们都不同意。”范隐的目光转向程居书,语气平和地问道:“你如今过得怎么样?和寻常人相处,还习惯吗?”听到这个问题,程居书的脸上重新绽放出笑容,带着几分质朴的喜悦。“当然能!我最近一直在帮京城还有京郊那些穷苦人家修缮房屋。”“那些认识我的人,都对我挺好的,一点也不怕我。”“就算是不认识我的人,一开始可能会有些拘谨,但等我帮他们把房子修好了,他们都特别感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