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盈曼妙到了极点,如同九天玄女落凡尘,又似林间穿梭的飞鸟。
她施展着高绝无比的轻功,足尖在凸起的石块上接连轻点,几个起落间,便已翩然飞至范隐等人近前。来人,正是北奇圣女,海棠垛垛。她落地无声,仿佛一片羽毛般轻盈,刚好停在范隐他们几步开外的地方。脸上,依旧带着那副标志性的爽朗笑容,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血腥厮杀,与她没有半分关系。海棠垛垛美眸凝视着范隐,眼波流转,带着几分浓厚的探究与审视。“你又察觉到我了?”她的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小小惊讶,似乎对范隐那敏锐到近乎妖异的感知力,颇为意外。,e*r+c\i*y\a?n¨.`c?o!m′“这次,应该是因为你境界暴涨的缘故吧?”她若有所思地猜测道,试图为自已的暴露找一个合理的解释。范隐闻言,却只是咧嘴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露出一副憨厚模样。“其实不是。”他坦然道,笑容纯真。“我又诈了你一下。”“结果嘛,圣女大人你,很不巧,又一次上当了。”他脸上露出几分戏谑,那表情,要多欠揍有多欠揍。海棠垛垛脸上的爽朗笑容,瞬间凝固。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暗自低声嘟囔了一句:“靠!又被你小子给骗了!”语气中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懊恼,以及几分连她自已都没察觉到的无奈,却并不真的生气。海棠垛垛很快便恢复了常态,她风情万种地摆了摆手,似乎不想在这个让她有些丢脸的问题上多做纠缠。“算了,这些细枝末节的,都不重要。”她语气一转,目光骤然变得锐利如刀,如两道实质的寒芒,投向被刀客们围在中间的肖恩。“我要杀肖恩,你,给我让开。”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坚决与霸道。范隐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眼神也随之沉静下来。他轻轻摇了摇头,态度温和却坚定。“圣女大人,这可不行。” “我方才已经答应过上衫虎大将军,要将肖老前辈安安全全地送回北奇。”“我范隐一言九鼎,岂能让你当着我的面,杀了我承诺要保护的人?”“你这样做,岂不是要陷我范隐于不仁不义的境地吗?”他语气平和,不带丝毫火气,却寸步不让,立场鲜明。海棠垛垛闻言,嗤笑一声,那笑声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与不屑。“那关我什么事。”她直截了当地说道,干脆利落。范隐摸了摸下巴,作沉吟状,随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嗯,好像的确如此,圣女大人言之有理,非常有理。”他仿佛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并且被说服了。紧接着,范隐右手潇洒地一甩衣摆,动作行云流水。他左手手心朝上,自右向左,缓缓划过一个玄奥的半圆。那动作,不快,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仿佛在拨开眼前的迷雾,又像是在积蓄某种崩山裂海的磅礴力量。这个起手式,并无固定章法,却隐隐透着一种沉稳如山,渊渟岳峙的宗师气度。范隐的目光重新落在海棠垛垛身上,眼神在一瞬间变得锐利如鹰隼。“但是,圣女大人,你觉得,你真的能在我的手中,取走肖老前辈的性命吗?”“要知道,我刚刚才侥幸突破了某个困扰已久的境界。”“而且,很不巧,那个境界,似乎是远超九品的存在。”“坊间传闻,九品之上,便是那传说中凤毛麟角的大宗师。”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每一个字落下,都重如千钧。“你,觉得自已会是我的对手吗?”他反问道,声音不大,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压迫感,如同无形的巨山缓缓压下。海棠垛垛听到范隐这番话,却是发出了一声更加不屑的嗤笑,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哼~”她冷哼一声,眼神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怀疑与审视。“大宗师?”“小弟弟,你怕不是在说笑?”“我的老师,便是当世仅有的大宗师之一,所以我可以非常、非常肯定地告诉你,你现在,绝对不是大宗师!”她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带着源自真正见识过大宗师的底气。“而且,你刚刚击杀燕小艺那一招,威力固然惊天动地,堪称神迹。”“但想必那种程度的爆发,对你真气的消耗也必然是巨大的,甚至是透支性的。”“如今你体内的真气,恐怕早已是涓滴不剩,空空如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