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与范贤对视一眼,这才先后起身,掀开车帘下了马车。
艳阳下,一道身影静静地伫立在车队前方,拦住了去路。果然是海棠垛垛。她身上的衣衫似乎还是之前那套,此刻已然干透,但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却湿漉漉地披在肩上,发梢处还在不断往下滴着水珠,显然是刚刚经历过一番涉水。.k¢a′k¨a¢w~x¢.,c·o*m¢王七年与高达两人,此刻正一左一右护在车队最前方,神情戒备,如临大敌,与海棠垛垛形成对峙之势。看见范隐从马车上下来,高达立刻快步上前,压低了声音急切地问道:“大人,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动手?”范隐伸出手掌,向下轻轻一压,示意他稍安勿躁,同时用极低的声音说道:“打不得。”“除了我,你们之中恐怕无人是她的对手。”“但我如今身体情况有些特殊,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不便轻易出手。”高达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些。“那……是否动用强弩?”范隐再次伸手制止,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不必大动干戈,我亲自来解决。”说完,他整理了一下衣衫,便迈步朝海棠垛垛走了过去。范隐脸上堆起了熟稔的笑容,仿佛遇见了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率先扬声打起了招呼:“哎呀,这不是北奇大名鼎鼎的圣女,海棠垛垛姑娘吗?”“自上次一别,范某可是对姑娘日思夜想,甚是想念啊。” 海棠垛垛一言不发,那双清澈却带着寒意的眸子,只是这么静静地盯着范隐,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穿透人心。范隐被她看得心里有些发毛,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些僵硬。他干咳两声,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再次开口询问道:“不知圣女大人急忙追来,寻范某所为何事啊?”海棠垛垛终于有了反应,她微微偏过头,目光如冰冷的利剑般射向范隐,朱唇轻启,吐出两个字:“你。”“跟我来。”话音未落,她便率先转身,朝着路旁一片相对僻静的树林走去,似乎笃定范隐一定会跟上。范隐见状,没有丝毫犹豫,抬脚便要跟过去。高达见此情形,大惊失色,一个箭步上前,伸手便想拉住范隐的衣袖,急声劝阻道:“大人,万万不可啊!”“此去凶险未知,您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属下……”“去了,恐怕就回不来了!”范隐抬手,轻轻拨开高达的手,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无妨,我心里有数。”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跟着海棠垛垛的背影,走进了那片幽暗的树林。高达见状,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还想不顾一切地跟上去。就在这时,一只手却从旁边伸了过来,紧紧拉住了他的胳膊。是王七年。高达不解地回头,蹙眉道:“王兄,你这是作甚?”“我要跟着过去,保护大人!”王七年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压低了声音对他说道:“高兄,这你就不懂了吧。”“你想想,这位北奇圣女,既然是光明正大地当着咱们整个车队的面,叫走咱家大人,那就说明她断然不会做出什么不利于大人的事情。”“毕竟,大人如今的身份可是大庆使团的正使,代表着大庆的颜面。”“而且啊,你没听大人方才说吗?他只是不到必要时刻,不便出手而已。”“这言外之意,便是若真遇到了什么危险,大人自然会出手的。”“到了他们那个级别的战斗,可就不是我们这些寻常人能够轻易插手的了。”高达闻言,脸上的焦急之色却丝毫未减,依旧坚持道:“那也不行啊!”“大人如今身体状况似乎有些问题,万一……万一他没来得及出手,那该如何是好?”“我还是得跟过去看看,就算只能替大人挡下那圣女的一招半式,也算是尽了属下的职责。”王七年眼看寻常道理说服不了这个一根筋的武将,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凑近高达耳边,用一种神秘兮兮的语气说道:“哎呀,高兄,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你仔细想想,咱家大人先前给那位圣女,用了什么药?”高达微微一愣,回忆了一下,回应道:“就是那种……那种药啊,怎么了?”王七年脸上露出一副“你懂的”的暧昧表情,循循善诱道:“你再仔细想想啊,大人是从何处得来的那种药?那极有可能从费老那里弄来的。”“费老出品,岂是一般市面上那种不入流的药物可以比拟的?”“依我看啊,这位圣女大人之所以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