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先前给你的那瓶药,也不是你想的那种药。”
听到范隐又提起那件让她又羞又怒的事情,海棠垛垛的动作猛地一顿。她恶狠狠地转过头,瞪向范隐,那双清澈的眸子里瞬间燃起了两簇小火苗。\x\i-a.o?s\h-u?o!h-u!a·n?g¢.^c?o′m,那眼神,仿佛在无声地警告:你若是再敢提这件事,我保证真的会砍死你。范隐却像是没有察觉到她目光中的杀气一般,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语气平静而坦诚。“那瓶药,其实叫西地那非。”“是一种用来治疗心脑血管疾病的药物。”“它绝对,不会让人意乱情迷的。”海棠垛垛脸上的怒意微微一滞,眼神中的火焰也似乎摇晃了一下。她转回头,避开了范隐的目光,低低地“哦”了一声。然后,她便又拿起叉子,继续专心致志地对付盘子里剩下的水果,只是吃东西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又过片刻。海棠垛垛将盘中最后一块水果送入口中。她轻轻打了个细小的饱嗝。然后,她将空空如也的白瓷盘子连同那把银叉子,一并递还给范隐。范隐顺手接过,动作流畅地将它与先前那个盛放蛋糕的盘子叠放在一起,搁在身侧的鹅卵石上。他看向海棠垛垛,脸上依旧是那副让人看不透的轻松笑意。“现在呢?”范隐温声问道。“心情好点没?”海棠垛垛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依旧没有。”范隐闻言,也不着恼,反而像是早有所料一般,点了点头。“那我给你背几首写海棠的诗吧。”他提议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引诱。海棠垛垛挑了挑眉,目光重新落回范隐脸上,带着一丝探究。“念来听听。”她倒也干脆。范隐清了清嗓子,随即缓缓吟诵起来。“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这首诗意境清雅,辞藻华美,正是苏轼的名篇《海棠》。范隐念罢,含笑看着她。“此诗名为《海棠》。”“怎么样?”海棠垛垛静静听完,清丽的脸庞上看不出太多情绪。“还不错。”她淡淡评价道。 随即又补充了一句。“还有吗?”似乎并未被这首咏花名作完全打动。范隐笑容不减。“还有。”“这一首,出自一部名为《红楼》的书卷,唤作《咏白海棠》。”他略作停顿,接着念道。“半卷湘帘半掩门,碾冰为土玉为盆。”“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诗句清丽脱俗,意境幽美。范隐念完,目光再次投向海棠垛垛。海棠垛垛细细品味着诗句,片刻后才开口。“也不错。”她的语气依旧平静。“但还不够。”显然,这些直接赞美海棠的诗词,并未真正触动她的心弦。范隐闻言,像是终于明白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那就不背写海棠的了。”他语气轻松地说道。“硬拍你马屁,我也知道你不喜欢这种。”“来首词,保证你喜欢。”他神秘一笑,接着道。“这首词,名为《归园田居·其三》。”范隐调整了一下坐姿,神情也变得认真了几分,缓缓吟哦。“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这首词描绘了悠然自得的田园生活,充满了对自然的向往和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洒脱。海棠垛垛听着听着,眼神渐渐亮了起来。待范隐念完,她脸上的清冷之色已然消散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发自内心的欣赏。“嗯。”她重重地点了点头。“这首我很喜欢。”“比刚刚那几首硬夸我的,好多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海棠垛垛转过头,认真地看着范隐,眸子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哎,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种生活风格啊?”“你对我这么了解啊?”范隐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那是。”“我出发前,可是对你们北奇各大人物做了【攻略】的。”他毫不掩饰自已的准备充分。海棠垛垛闻言,深深地看了范隐一眼,眼神复杂。“一个出使任务,居然能让你做到如此地步。”“难缠的对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