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买了。”
她晃了晃手中的竹篮,语气认真。“我主要是看在这件事确实牵扯到了你,也牵扯到了你母亲这位我老师的故人份上,我才愿意跑这一趟的。”范隐立刻点头如捣蒜,脸上堆满了真诚的笑容。 “当然,当然。”“圣女大人高风亮节,深明大义,范某岂敢有那等龌龊想法。”海棠垛垛清冷的目光在他脸上打了个转,继续说道。“第二,若是让我知道,你今天说的这些话里,有半句虚言,又是在编故事骗我……”她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起来,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杀气。“那我不管你娘是不是我老师的故人,也不管你是什么南庆正使,还是什么九品高手,我海棠垛垛发誓,一定会亲手砍死你,天涯海角,不死不休。”范隐闻言,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神情也变得郑重了几分。“圣女大人尽管放心。”“之前在战场上,为了活命,小子确实用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说了些不尽不实的话。”“但今日之事,事关家母清誉,更关乎天下安危,范某绝不敢有丝毫隐瞒和欺骗。”“现在再骗圣女大人,那就是我范隐的人品问题了。”海棠垛垛上上下下打量了范隐一番,那眼神仿佛在无声地反问:你还有人品这种东西吗?不过,她终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行了。”她摆了摆手,语气恢复了平淡。“既然话都说清楚了,那我就先走了。”说着,海棠垛垛便抱着竹篮,干脆利落地转身,准备离开。就在这时,范隐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开口叫住了她。“圣女大人,请留步。”海棠垛垛停下脚步,微微侧过身,挑眉看向他,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还有事儿?”这家伙怎么这么多事?范隐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脸上露出一丝略带讨好的笑容。“呃,确实还有个不情之请。”“就是……就是你回去之后,能不能顺便也向苦何大师问问……”他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能不能把你们师门秘不外传的天一道功法,借我观摩参详几日?”海棠垛垛闻言,猛地转过身来,那双清澈的眸子难以置信地瞪着范隐,仿佛在看一个异想天开的疯子。这家伙,还真是会得寸进尺啊。范隐见她神色不善,连忙继续解释道,语气诚恳。“圣女大人你也知道,我之前进阶九品时出了岔子,体内真气乱窜,无法控制。”“我这也是没办法了,想看看别家的高深功法,能不能找到一些解决之道。”他话锋一转,又抛出一个重磅理由。“而且,我几乎可以肯定,苦何大师所修炼的天一道心法,最初的版本,应该也是我娘当年传授给他的。”“从这个角度来说,给我这个做儿子的看看,似乎也并不过分吧?”他见海棠垛垛依旧面无表情,又补充道。“要不然,我用我的功法跟你们换也行。”“我修炼的功法,也是我娘留下的,威力绝不在天一道之下。”海棠垛垛静静地听他说完,沉默了片刻,眼神复杂地在他脸上逡巡。最终,她像是有些无奈,又像是有些认命般地轻轻挥了挥手。“行了,行了。”“知道了。”“这件事,我也会连带着替你问问看。”“不过成与不成,我可不敢保证。”她顿了顿,又加了一句。“还有事儿没?”“没事我可真走了,天都快黑了。”范隐脸上立刻绽放出如释重负的笑容,连连摆手。“没事了,没事了。”“多谢圣女大人,有劳圣女大人了。”海棠垛垛哼了一声,算是回应。“没事儿,我就走了。”说完,她便真的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迈开脚步,向着河滩的另一端走去。她那纤细却挺拔的背影,在晨曦微露的天光下,显得格外洒脱。海棠垛垛走出几步,却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脚步未停,只是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带着一丝提醒的意味。“对了,提醒你一句。”“此次负责前来接待你们庆国使团的,是我们北奇锦衣卫的镇抚使——沈重。”“此人,心机深沉,手段狠辣,你多加小心。”范隐站在原地,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扬声喊道。“知道了。”“多谢圣女大人提醒。”海棠垛垛只是随意地向后挥了挥手,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河岸边的树林中,再也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