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真的出了什么差错,那后果不堪设想。”
“一个不好,两国之间,说不定又会燃起战火。”范隐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已无关的事情。“原因很简单。”他慢条斯理地说道。“还记得庆皇在那次所谓的家宴上,说过什么话吗?”范贤的眉头紧紧锁起,努力在记忆中搜寻。那场气氛诡异的家宴,庆皇的每一句话似乎都别有深意。他仔细回想,庆皇那高深莫测的眼神,以及那不带丝毫温度的话语。片刻之后,一道灵光闪过脑海,他猛然想起了一句。范贤几乎是逐字逐句地重复出来。“这把刀呢,朕会帮你们磨得更锋利一些。”范隐轻轻颔首,唇边笑意加深。“没错,就是这句话。”范贤脸上的迷惑却更深了,他摇了摇头。“这还不对啊。”“这燕小艺,明摆着是长公主派来的人。”“那位长公主,可是真的想要我们兄弟俩的性命。”他看着范隐,眼中满是不解。“庆皇就不怕你这把被他看重的刀,直接被长公主给磨断了吗?”范隐闻言,发出了一声轻笑,那笑声里带着几分嘲弄,也带着几分通透。“这很简单。”“磨断了,就代表我范隐并非一把真正的好刀。”他摊了摊手,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谈论天气。“一把没有价值的刀,断了,也就断了呗。”范贤听得心头一凛,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这么……冷酷无情?”范隐轻轻叹了口气,那声“哎”拖得有些长。“就是这么冷酷无情。”他的目光深邃,仿佛看透了这世间权力的本质。“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亘古以来便是如此。”范隐调整了一下坐姿,继续说道。“当然,除了磨刀之外,或许还有点别的目的。”“比如,借此机会看看燕小艺那个家伙,是不是真的肯为了那位长公主,冒着诛九族的滔天风险,擅离职守,前来沧州截杀我这个出使正使。”他微微眯起眼睛,像是在剖析棋局。“或者,还有其他的更深层次的目的,那些,我就不清楚了。”范贤听完范隐的分析,只觉得后背阵阵发凉,半晌才消化掉这些信息。“还真是一箭多雕啊。”他喃喃自语,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感慨。范隐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讥诮的笑容。“当然,玩弄权术的人,心能有多干净?”他话锋一转,恢复了平素的沉稳。“行了,京城那边的态度已经明确,接下来这段路,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意外了。”“你出去给使团的其他人说一下,行程不会改变。”“继续按原计划出使北齐。”“也让大家安安心,免得人心惶惶。”范贤点了点头,神色也郑重了许多。“好。”他应了一声,便起身掀开车帘,利落地跳下了马车。片刻之后,他翻身上了一匹随行的骏马,开始向使团的官员与护卫们传达最新的指令,安抚众人的情绪。马车内,范隐则重新闭上了双眼。他盘腿而坐,开始尝试修复真气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