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像是即将喷发的火山。
“再口无遮拦,胡说八道,信不信老子现在就一巴掌把你拍在这宫墙上,抠都抠不下来!”那宫墙是青石所砌,历经风雨,坚硬无比,范贤毫不怀疑他哥能说到做到,把他像一张画一样贴在墙上。“哎哎哎,哥,哥,我错了我错了!”范贤一见情势不妙,求生欲瞬间爆表,连忙抱头鼠窜,身体灵活得像只泥鳅,险之又险地躲开了范隐那看似缓慢实则迅疾如电的“铁砂掌”。“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嘛!”他一边躲,一边讨饶,脸上却依旧带着嘻嘻哈哈的笑容,丝毫不见惧色。“话说回来,你真气好了?这么快?”他还不忘巧妙地转移话题,试图熄灭自家老哥即将燎原的怒火。范隐放下手,余怒未消地瞪了他一眼,眼神冰冷,没好气地说道。“能好那么快吗?”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海棠垛垛才把那什么《天一道心法》的口诀交给我几天?”范隐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郁闷。“我天赋异禀也得按基本法来啊,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学会?”“不过嘛,”他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凉飕飕地瞥向还在嬉皮笑脸的范贤。“拍死你这种不听话的弟弟,还是绰绰有余的。”“是是是,您老人家武功盖世,天下第一。”范贤立刻狗腿地奉上马屁,姿态放得极低,仿佛刚才那个口无遮拦的不是他。随即他又眼珠一转,巧妙地把话题拉了回来,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好奇宝宝的模样,求知欲满满。“说正事,说正事。”“沈重妹妹的那个意中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啊?”范隐瞥了他一眼,见他总算不再胡言乱语,这才悠悠说道,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沈重妹妹的那个意中人,说起来,你也认识。”他稍作停顿,卖了个关子,看着范贤好奇得抓耳挠腮的模样,才继续道。“其实,就是言冰芸。”“噗——”范贤差点一口老血当场喷出来,染红这青石宫道。幸好他反应快,及时捂住了嘴,才没酿成“血溅宫道”的惨案,只是被呛得连连咳嗽,俊脸涨得通红。他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掉出来了,满脸的不可思议,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啥玩意儿?”他使劲眨了眨眼,试图确认自已是不是因为刚才躲闪太急,出现了幻听。“言冰芸?”“那个一本正经,看上去比我还纯洁的小言公子?”范贤的声音都变了调,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哥,你没开玩笑吧?”他伸出手,想去摸摸范隐的额头,看看他是不是发烧了。“这剧情也太狗血了吧!”“我们上次在进京见言冰芸的时候,他那副样子,沉默寡言,低调内敛,活像个闷葫芦,除了谈正事,屁都不多放一个,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善于在交际花丛中游走的老手啊!”范贤脑中瞬间闪过无数个虐恋情深、爱恨纠葛的狗血桥段,什么潜伏、利用、真情、背叛,简直可以写一部百万字长篇。“他怎么就……拿下了沈重的妹妹?”“还玩弄无知少女的感情?”范贤的语气带着一丝谴责,又有一丝莫名的兴奋。“难道是传说中的‘霸道间谍爱上我’?”“我靠,这信息量太大,我有点处理器过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此刻澎湃的心情了。”他捂着胸口,一副受到了巨大冲击,三观即将重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