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但他们毕竟是凡人,并非真正的神仙。”
“所以,他们肯定会犯错。而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只要犯下哪怕一丁点微不足道的错误,就会从云端狠狠跌落,摔得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他强压下心中的震惊,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恭维道。“大人此计,当真是算无遗策,一环扣一环,将人心玩弄于股掌之间。先是借百姓之力困住范氏兄弟,使其疲于奔命,无暇他顾。再以其惊才绝艳反向激励我大奇文坛,激发我朝士子奋发之心。而后更是将他们高高捧起,使其成为众矢之的,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最终,还能借此离间南庆君臣,动摇其国本。此等深谋远虑,环环相扣,一石数鸟之计,属下……属下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难以言表。大人之智,真乃神鬼莫测。”此时,沈重却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翼翼地问道。“大人,莫非此计之中,还有何处令您烦恼?”沈重端起酒杯,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缓缓说道。“这个计划,说起来确实精妙,一举多得。”“但实际上,我也不知道这个计划最终能有几分成效,究竟有几个预期的成果能够真正成功实现。”指挥同知不解地问道。“大人,这又是为何?以大人的算计,难道还有失手的时候?”沈重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深深的无奈与忧虑。“因为我大奇自身,便是问题重重,内忧外患啊。”“外部,北有凶悍的蛮族部落虎视眈眈,磨刀霍霍;南有强大的庆国陈兵边境,野心勃勃。”“而在内部,帝后相争的局面早已形成,愈演愈烈,朝堂之上暗流汹涌,人人自危。”“更有上衫虎那个手握重兵的将领,始终是一个难以掌控的不稳定因素,不知何时便会爆发。”“还有,肖恩马上就要从南庆押解回来了。我也不知道,肖恩最终能不能顺利落到我们锦衣卫的手里。倘若肖恩回到上衫虎那里,与其势力合流,那对我们而言,后果将不堪设想,局面就彻底完了。”指挥同知听着沈重细数国之隐患,心中也是一片沉重,他由衷地说道。“是啊,我大奇如今的确是危机四伏,处境艰难。不过,大人您也要千万保重身体才是。”“如今这朝堂内外,真正一心一意为了我大奇江山社稷着想的,恐怕也只有‘大人’您了。”这个指挥同知在说出“大人”二字时,特意加重了语气,虽充满了敬佩与依赖,但实际上……听到指挥同知这番话,沈重又是幽幽一叹,眉宇间的愁绪更浓了几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问道。“对了,使团驻地周围,都严密围住了吗?”指挥同知立刻回过神来,恭敬地回答道。“大人放心,都已按照您的吩咐围住了。不仅是正门,就连使团驻地的后门,以及所有可能出入的暗道,都有我们的人在暗中日夜盯梢,确保万无一失。”他顿了顿,有些不解地问道。“可是,大人,属下有一事不明。我们为何不直接将后门的位置也告知那些狂热的读书人和百姓?”“这样一来,他们便能将使团驻地的后门也堵得严严实实,使团中人便会彻底被困死在驻地之内,插翅难飞了。”沈重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冷笑道。“我只是想让那些狂热的百姓缠住范隐他们,让他们疲于应付,无暇他顾。但若是一味地将他们堵死在里面,只会适得其反,逼得他们狗急跳墙。”“倘若使团驻地真的被彻底围堵得水泄不通,范隐和范贤那两个滑不溜手的小子,恐怕就直接不回去了,另寻他处藏匿,反而更难掌控。”“而且,刻意留下一个看似不为人知的口子,也好引蛇出洞,放些饵料出来。”“说不定,我们根本无需费尽心机从言冰芸那块硬骨头的嘴里撬出监察院在上京城的谍报网络。而是范隐他们自已,会主动带着我们找到那些隐藏的据点。”听到此处,指挥同知恍然大悟,再次对沈重的深思熟虑拜服不已。“大人思虑之周全,手段之高明,小人实在是佩服万分,望尘莫及。”沈重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淡淡问道。“还有其他事情吗?”那个指挥同知眼珠滴溜一转,似乎在迅速盘算着什么,然后恭敬地回答道。“回禀大人,暂时没事了。\2.c¢y,x~s?w-.?n¨e-t/”此时,沈重略带疲惫地挥了挥手,声音平淡。“那就赶紧去做我刚刚吩咐你的那些事情吧,务必办得干净利落。”那个指挥同知躬身行了一礼,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书房。书房内,又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