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指最里边的书柜:“那儿。”
“哦,那跟扔了也没区别。”
章知雨不解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江晴笙:“因为那个柜子里基本都是外公用来放废稿的。”
章知雨:“......”
母女俩留下来陪章正则吃晚饭。
中途江砚之打来过一个电话,问章知雨去哪儿了。
一听母女俩都在吟花巷,江砚之也很积极地说要过来。
结果自己的老丈人说:“砚之啊,都这个点了,就别大老远到我这儿来吃晚饭了,你过来太赶了。”
江砚之一个劲儿说“没事”:“爸,我开车过来,很方便的。”
章正则发觉他是真听不出好赖话,于是用直接的口吻说:
“我的意思是,家里没做你的饭,你就别来了,你不麻烦,但是我有点麻烦。”
江砚之哽住,嘴上呆呆应着“好”,心里却想着怎么这么多年了,老丈人对自己还是不太待见的样子。
挂了电话,章知雨正憋笑望着自己的老父亲。
“爸,我和砚之都结婚几十年了,孩子们都该谈婚论嫁了,你怎么还是不太待见他?”
章正则:“我有吗?”
江晴笙和章知雨一块儿点头。
章正则神情傲娇得像个小孩:“你们不懂当爸的心,就拿砚之对小岑来说吧,肯定像我一样的心理。”
一听这话,章知雨结合曾经江砚之对岑淮予的警惕与嫌弃,一下就觉得父亲讲得有道理。
但江晴笙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后才开口。
一开口就吓到了父女俩——
“外公,你以后对我爸好点吧。”
章知雨心想,这江砚之听了不得感动死?不愧是小棉袄。
章正则倒是很疑惑地“啊”了声。
江晴笙小声解释:“我怕你一直不待见我爸,我爸生出仇视心理,以后也会用你对他的方式对岑淮予。”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自己淋过雨还要把别人的伞扯烂,我担心我爸是这种人。”
章知雨哽住:“......还好你爸没来,要不然没吃饱也得一肚子气。”
章正则:“搞了半天是为了小岑?笙笙啊,真有你的。”
但江晴笙猜错了。
在老丈人那儿吃瘪的江砚之刚下定决心要对自己的女婿好一点。
他心想着岑淮予那孩子多可怜,本来就没什么爸爸的疼爱,要是还被老丈人不待见,那多惨!
想到这儿,他决定就现在,立马表达一下对自己未来女婿的关心。
于是他拨打了岑淮予的电话。
但电话一直打不通。
他有些纳闷了,就把电话拨到了江晴笙那儿询问。
“笙笙啊,小岑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啊?”
此刻的江晴笙还和外公还有妈妈在餐桌上吃饭,听到江砚之的话后,她还是坦诚回答:
“他今天回老宅了,可能在忙。”
大家都知道岑淮予回老宅的次数屈指可数,于是江砚之追问:
“回老宅有啥可忙的?”
江晴笙说:“他爷爷病重,怕是熬不过去了......”
一语毕,在吃饭的章正则还有电话那头的江砚之都诡异地沉默了。
章正则很快恢复如常,继续吃饭。
但江砚之却叹息一声,心情复杂地说:“小岑这孩子,唉,他爷爷一走,岑家就真没人了。”
但随即又补充:“没关系,你跟他讲,以后他就是我们江家人,咱们全是他的家人。”
“嗯,我会跟他讲的。”
江砚之也没再多说,挂了电话,依旧是一声叹息。
章正则看江晴笙放下了手机,于是便问:
“小岑爷爷病重了?”
江晴笙点点头:“是。”
章正则和章知雨没什么别的情绪,毕竟孟南汐之前香消玉殒,岑老爷子占很大的原因。
只是人在生死面前,总归是不一样的心境。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很正常的自然规律。”
章正则感慨一声,眼里是看开一切的淡然。
江晴笙没活到他那个年纪,理解不了这样释然的心态。
爷爷在她未出生之前就去世了,但奶奶和外婆,都是她亲眼看着离世的。
到如今回忆起来,仍旧难过到不行,
她从小跟着外公,祖孙二人之间的相处时间实在太多,也太温馨。
她无法去想象有一天外公会离开自己。
江晴笙瞬间变得郁郁寡欢,放下手中的筷子,将位置往外公身边挪了挪。
“外公,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章正则知道外孙女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