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用星髓液浇灌的。"苏晚晴捡起片沾着蓝血的花瓣,"看来这些年,小蛮定期来此维护封印......"
话音未落,唐小蛮的傀儡鼠突然从残骸中窜出。它口中叼着个青铜匣子,匣盖刻着行小字:
「给穿百家衣的孩子」
当李逸风用雁翎刀撬开锈死的锁扣时,山间忽然响起缥缈的芦笙曲。匣内没有珍宝,只有三样寻常物件:半块风干的麦芽糖、几颗布满齿痕的山核桃、以及褪色的五彩绳——正是唐小蛮束发用的那种。
"师兄......"白发少女不知何时来到身后,齿轮瞳孔映着朝霞,"我的记忆库里......有段关于喂糖的画面......"
她突然僵硬地抬起右手,指尖在虚空勾勒。晨雾中渐渐浮现出三个模糊的小身影:穿玄色短打的男童正在追逐木球,红衣女娃坐在机关兽残骸上编花环,还有个白衣孩童躲在杜鹃丛后,偷偷把麦芽糖分给路过的山雀。
李逸风握紧匣中的五彩绳。绳结处突然亮起微光,投射出段全息影像——司徒雁正抱着三岁的唐小蛮,将青铜铃系在她腕上。背景里传来李铁柱的咳嗽声,还有少年李惊澜练剑的破空声。
"原来幸福可以这么简单......"苏晚晴的呢喃消散在山风里。当第一只早起的凤蝶掠过坟头时,他们仿佛看见个戴银凤簪的幻影,正在花丛中轻轻挥手。
转过山腰的瞬间,李逸风突然驻足。昨夜激战处的岩壁上,赫然多出个胭脂勾玉标记。更诡异的是,标记下方钉着片金叶子——与鱼腹中发现的那片完全一致,只是边缘用殄文添了行小字:
「七日后,锁龙台,星轨交汇处」
唐小蛮的傀儡鼠突然发出警报的吱吱声。李逸风转头望去,发现少女的白发正在变黑,齿轮瞳孔深处浮现出北斗七星的倒影......
青鸾峰顶的机关兽残骸在暴雨冲刷下泛着冷光,李逸风的指尖抚过兽首玉璧的裂纹,雨水顺着青铜纹路汇成细流,在凹陷处积成血色的水洼。唐小蛮的傀儡鼠突然窜上肩头,啮齿间迸出几点幽蓝火星。
"师兄你看!"少女指着三块并排的椭圆形巨石,青铜锁链从地底蜿蜒而出,将石块缠绕成北斗七星的形状。苏晚晴腕间的银铃无风自动,在雨幕中织就细密的蛛网。
李逸风右眼突然刺痛,齿轮状的瞳孔不受控地旋转。那些看似普通的石块表面,此刻正浮现出细密的金蚕丝纹路——每道纹路里都嵌着凝固的血珠。他伸手触碰的刹那,三生石突然迸发强光,石缝中渗出带着艾草香的雾气。
"别碰!"苏晚晴的红绸卷住他的手腕,"这些是司徒夫人用《黄泉经》炼化的镇魂石!"
但警告已然迟了。唐小蛮的傀儡线突然绷直,十指渗出的血珠顺着丝线注入石块。三生石表面的孔洞中传出机括转动的咔嗒声,十二年前司徒雁分娩时的惨呼在众人耳畔炸响。
第一幕·石中影
幻象如潮水般漫卷而来。
李逸风看到母亲跪在青铜祭坛上,暴雨浸透的苗装下隆起夸张的腹部。七盏琉璃灯在四周摇曳,将她的影子投射成三头六臂的魔神。当雁翎刀剖开肚腹的刹那,飞溅的却不是鲜血——星光般璀璨的能量喷涌而出,在空中凝结成三个光茧。
"这是...星核能量?"苏晚晴的凤凰纹在幻象中灼烧,她看到司徒雁用染血的手指在光茧表面刻下殄文。左侧光茧浮现玄鸟胎记,右侧缠绕黑龙纹路,而中间那个纯白光茧里,隐约可见齿轮转动的虚影。
幻象突然扭曲。李逸风的右眼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他看到自己五岁时的记忆:司徒雁的冰棺在月光下泛着青芒,父亲将某种蓝色晶体注入他的脊椎。而在平行时空的碎片里,唐小蛮正被白发苏晚晴按在青铜门前,胸口青玉迸裂的瞬间,无数齿轮从伤口涌出。
"原来我们都是..."李逸风踉跄着扶住机关兽残骸,兽首玉璧的裂纹突然蔓延,露出内部精密的星晷装置。当他的血滴入晷盘凹槽时,三生石轰然炸裂,三盏琉璃灯从碎石中升起,灯芯赫然是司徒雁当年系在襁褓上的长命缕!
第二幕·百家衣
唐小蛮突然发出幼兽般的呜咽。她的傀儡线自动编织成苗家绣纹,在虚空勾勒出件小巧的百家衣。当最后一道金丝收针时,暴雨诡异地静止在半空,雨滴里映出司徒雁临终前的画面:
濒死的母亲将三块玉牌塞进百家衣夹层,用最后的灵力在袖口绣下安魂咒。染血的银针突然转向,刺入自己心口的星纹——这是将魂魄封印在时空缝隙的禁术!
"娘亲..."苏晚晴的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