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宴上并无霜儿不可食用之物。”
朝阳郡主的人一向细致谨慎,对府中每个主子的忌讳都一清二楚,怎可能把霜儿不能吃的东西送上去?
女司使看一眼那名很有经验的老大夫,老大夫意会开口:“非宴上所用,应是在后来所食。老夫切脉,确实与……”
话未说完,甄侍郎气得拍了桌子:“荒唐!张氏都说了,在宴后霜儿并未食用他物……”
朝阳郡主打断他:“有没有用,将伺候六小姐的人缉来审问一番便知道了。”
她看一眼身后,惊鹊立刻点头离去。
不消片刻,便有几个婢女婆子被唤来。
这些婢女听过皇城司的威名,连谢绥几人的脸都没看清楚,就忙跪下磕头求饶。
谢绥静立在一旁没开口,他身后的司使已经按流程审问起来。
婢女们实在惧怕皇城司,三言两语便都招了。
果然是霜儿贪吃,偷吃了杏仁酥酪。
那酥酪本是张姨娘为甄侍郎准备的,但甄侍郎夜里没来,酥酪也没撤下去,霜儿便趁着婆子不备全部偷吃下肚。
但霜儿的忌讳食物,就是杏仁。
老大夫闻言说:“若是量少,霜儿小姐或只是皮肤瘙痒、肿烂,但……”
但所有的杏仁酥酪,都被霜儿吃了。
她年纪尚小,这酥酪数量,恐怕正好达到了致死剂量。
甄侍郎面无表情,久久没有说话。
等回过神,他咬牙切齿的盯着那几个婆子婢女道:“方才为什么不说实话?”
非要等皇城司的人来才招供,真是该死!
朝阳郡主冷笑。
还能是为什么?没照顾好主子,担心牵连到自己,便想着心存侥幸混过去而已。
但在皇城司面前,谁能侥幸?
谢绥一直很安静,直到这会儿见案子基本结束,才看向了刑部官员:“刑部可要复查?”
那刑部官员连忙摆手:“谢大人办差从无差错,下官不再啰嗦了。”若非朝阳郡主是出身皇室,他们刑部哪用大半夜走这一遭?还是赶紧结束的好。
谢绥便又看向朝阳郡主和甄侍郎:“郡主,甄大人,可有异议?”
朝阳郡主摇头,甄侍郎沉默片刻,缓缓道:“有劳谢指挥使。”
谢绥抱拳:“职责所在。”
他说完后,等身后两名司使记录完毕,便齐齐告辞。
朝阳郡主还要处理后续事宜,见状,对云菅道:“兰若,替我送送几位大人。”
云菅一顿,抬头看向谢绥。
见谢绥也看来,她又立刻低头道:“是,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