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走。
花厅内,一时只剩下朝阳郡主和云菅夫妻二人。
有朝阳郡主在,云菅依旧保持着老实、茫然的模样。倒是朝阳郡主,蓦然一笑,夸赞她:“若儿,做得好。”
云菅继续茫然:“啊?什么做得好?”
朝阳郡主轻轻吹着茶汤中的浮沫,笑道:“替母亲处理掉甄弘文这件事。”
这话一出,云菅立刻就跪下了。
她的语调都带着几分颤意,可声音却奇高:“母亲!父亲冤枉我也就罢了,您怎么也冤枉我?”
话音一落,眼泪就簌簌往下掉。
她明亮的眼睛因为泪水,变得朦胧迷离。鼻头和眼尾都因此红起来,透着几分脆弱和楚楚可怜。
沈从戎还从未看见过她这番模样,怔愣了会,才觉心疼和恼火。
他转过身,面无表情地对朝阳郡主抱拳道:“岳母为何要冤枉兰若?方才我们夫妻已经给岳父解释过了,兰若便是再不喜舅兄,也不至于去残害他!”
“她虽长于乡野,你们也不甚待见她,但她毕竟是甄家的女儿,是您的亲生骨肉。您何必如此苛责残忍,将莫须有的污名也要安于她身上?”
“兰若已经进过一次镇狱司了,岳母难不成还要害她再进去一次吗?”
这话一出,不仅朝阳郡主顿住,云菅也愣了下。
沈从戎从未像今日这样,如此真情实感的维护她,还敢疾言厉色的去斥责身为长辈的朝阳郡主。
抛却岳母的身份,朝阳郡主作为李氏之女,皇亲之后,沈从戎也不能如此冒犯她。
可偏偏,他就是做了。
甚至还毫无惧色,大有一种有本事你弄死我的意思。
云菅怀疑他都过分上头了。
想起朝阳郡主格外记仇,云菅也不敢真叫他得罪了朝阳郡主,连忙道:“母亲莫怪,小公爷也是担心我才说这些话……”
说完又扯扯沈从戎,示意他给朝阳郡主道歉。
朝阳郡主很快就回过神,见小夫妻还互相维护上了,她“嗤”的笑了一声。
“罢了。”她说,“既是你确实没做,那便是老天有眼。”
说完,朝阳郡主又瞥一眼梗着脖子的沈从戎,眼中神色似喜似怒,颇为复杂。
“我以前并不看好你,只觉你性情浪荡不是良配。如今看来,你倒是对兰若颇为真心。”
朝阳郡主说着起身:“既是如此,以后你们好好过日子就是。”
她留下这话便走了出去,独留云菅和沈从戎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