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与你们大理寺,与孙家不死不休!”
留下这番话后,甄侍郎便亲自抱着儿子的尸体出了大理寺。
周正也没给拦,目送着他们上了马车,才立刻派人将消息传给了孙家。
一上马车,甄侍郎的悲痛和疯癫就收了起来。
他看着脸色青白死去多时的儿子,心头到底有些难过和悲痛。
可悲愤过后,便是有些恨铁不成钢!
但随即,眉头又缓缓舒展。
在来时他已派人细细打听过内情,又在马车上仔细思索过。
兰若昨日有句话点醒了他。
不管这次的丑事是谁一手操控,但稳坐高台的陛下,必然很愿意看孙家倒霉。
所以“唯一”儿子的死亡,或许能助自己在朝堂中更进一步。
甄侍郎清楚,为了将这件事利用到最大程度,他必须得让上京所有人乃至陛下知道,儿子的死去对他打击特别大。
大到他一病不起,大到他毁天灭地。
这样,陛下才有理由“为了他”对孙家动手,又怜惜他无嗣对他进行补偿。
如此一来,陛下欢喜,他也有所收益。
就是希望陛下能够大方点,给一些实际有用的东西。
回到甄府,甄侍郎立即命人准备灵堂。
他当着所有甄府下人的面,亲自为儿子擦洗身体,换上崭新的寿衣,动作轻柔得不像平素严厉的父亲。
“老爷……”管事没想到甄侍郎如此爱护甄弘文,犹豫许久,才小心翼翼地问,“要不要通知大小姐和姑爷?”
甄侍郎手上动作一顿,脸上满是痛色:“去通知吧。”
云菅其实比甄侍郎还要早得到消息。
不然甄侍郎短时间内查到“招供孙程远是主谋”这消息从哪儿得来的?
自然是她奉上的呀!
她作为嫡亲的闺女,当然要很有眼色的为父亲排忧解难。
和沈从戎赶到甄府时,灵堂已经设好。
甄侍郎跪在灵前,背影佝偻,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父亲……”云菅也红了眼圈,轻声唤他。
甄侍郎缓缓转身,看到女儿和女婿,眼中泪水终于滚落:“兰若,你兄长他……”
云菅上前扶住甄侍郎颤抖的手臂,眼眶愈红:“女儿听说了……父亲,你要撑住,我们还要给兄长报仇!”
沈从戎站在一旁,神色复杂。
仇人就在眼前,还上哪儿去报?这父女俩一个比一个能演。
可他见云菅情真意切的掉眼泪,也立马跟上情绪。
“岳父。”沈从戎沉声道,“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一定要让大理寺还个公道!”
甄侍郎猛地抬头,眼中燃起熊熊怒火:“当然不能!我儿绝不能白死!”
刚说完这话,他却猛地一个踉跄,身子虚弱的往下栽去。
这倒是沈从戎没料到的。
他立刻大步上前,替云菅接住人,很是真切的呼唤了一声:“岳父!”
云菅脸上也露出了慌乱:“快来人,快请府医,父亲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