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得罪宜宁郡主,还不如得罪甄兰若,谁让后者是个没什么靠山的小可怜。
你说朝阳郡主是她娘?
那又怎么样?
先帝去后,朝阳郡主如今也都只是明面上光鲜罢了,谁又在乎她的女儿?
再说,甄兰若今日穿这衣裳,可是犯了贵妃娘娘的忌讳。
她便是不被宜宁郡主折腾,也会叫贵妃娘娘折腾的。
众人这般想着,全部垂下眼喝茶,就当什么都没看见没听见。
倒是朝阳郡主,面色漠然下来:“宜宁,上次你母亲的冰花宴,就因你之故惹来是非,还害兰若被卷入牢狱之灾。怎么?这次你还想故技重施?”
宜宁郡主一顿,没想到朝阳郡主这么不留情面。
她变了脸色,声音也大很多:“朝阳姨母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怎能如此污蔑我?就仗着你是长辈吗?我分明是好心替沈少夫人伸冤,却被你这样羞辱……”
说到这里,她委屈的眼泪花儿就打着滚落了下来。
乍一瞧去,当真是又委屈又冤枉。
这时那些没说话的贵妇们就开口打圆场了:“过去的事就不提了,郡主慈母心切,有所误会也是正常。”
“虽说甄大小姐都已出嫁了,可牢狱之灾对女子清誉有影响。郡主您啊,还是不提这事的好。”
“对啊,宜宁年纪小,又是未出阁的女儿家,脸皮薄着呢!”
“……”
都在相劝,却都是在拉偏架,全部为着宜宁郡主说话的。
甚至还有人明里暗里,在讥讽云菅。
这会儿讥讽云菅的,不就是在打朝阳郡主这个当母亲的脸吗?
朝阳郡主大概也没想到自己竟混到了这种地步,一群连诰命都没有的见识浅薄的妇人,居然也敢来评判她。
霎时,朝阳郡主的脸色铁青,恨不得下一刻就把茶杯扔到这些人脸上去。
但她还尚有理智,眼神只死死盯着得意的宜宁郡主。
宜宁郡主自是得意洋洋,她想要算计人,从不拘于明暗也不拘泥场合,只要达到目的,她就高兴。
当然,对方是什么身份她更不在乎。
她的亲舅舅是皇帝,天底下还有比皇帝掌握更大权力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