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胖子,他的内心似有千斤重石。
往常他总是乐观开朗,今日却莫名烦闷。
或许借酒消愁才能解这心头之困。
忧郁地咂嘴,他缓缓走向村子的小卖部。
老板在昏暗灯光下打量着他。
“怎么了小伙子?”老板问。
“没事,就是心情不太好,想买酒。”张景叹气摇头。
常来小店,他与老板己熟识。
老板脸上的皱纹如沟壑纵横。
笑起来像烂柿子似的:"生死之外皆是小事,笑对每一天就好。”
张景听完深吸一口气:"店里还剩多少啤酒?都给我拿来,再加两箱牛栏山!"
"你是来找死的?"老头昏暗的眼神透着浓浓疑惑,看着他:"你明天有事?"
"没事,老头,借你车用一下,我拉走后再送回来!"
"不用,让儿子送你去,他自己骑回来就行!"
"行!"张景想了想,确实省得来回折腾,便说:"别废话了,赶紧装货。
再拿两条烟!"说完出门,蹲在门口点根烟。
老头从店里进去和家人商量后,拿出烟具走出来。
坐下后敲了敲鞋底,装上烟丝,掏出口袋,转头对张景喊:"给我点火!"
"给你!"张景递过打火机,惆怅地望天:"老头,我有个问题!"
"说!"老头打着火,将烟点燃,呼出一口烟雾,斜眼看他:"讲啊,让我乐呵乐呵。”
张景嘴角抽动:"这老头怎么这么爱逗趣?"
见张景无言,老头笑道:"不知道为什么,年纪越大越爱看年轻人吃亏的样子,看着舒服得很。”
说着笑着,那参差不齐的大黄牙在昏暗中格外醒目。
"年轻时我也这样,芝麻小事就闹心,年纪大了才明张,没什么值得较真。”
年轻时总想着家里柴米油盐的事,生怕自己倒下了,家就散了。
可现在想想,生活不过如此,苦中作乐罢了。
听着这话,张孤越听越烦闷,最后忍不住哭了。
他以为这老头是来劝慰的,没想到竟是这样的论调。
老头咧嘴笑了一下,露出一口黄牙,“这就是生活,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好。”说着又喝了口酒。
张孤擦干眼泪,拱了拱手,“告辞!”跳上三轮车,催促道:“快走。”
再和这老头说下去,他觉得自己要疯了。
很快到了阿贵叔家,见阿贵叔蹲在地上痛哭,张孤不愿多看。
他搬出几瓶酒,打开后递给两人。
吴斜和小哥过来,接过酒一起喝。
几杯下肚,气氛才缓和了些。
张孤心里也轻松了一些,至少不是只有他自己在这悲伤里打转了。
吴斜瞥了一眼院中的情形,目光落在张景身边的酒瓶上,又看向掩面哭泣的阿贵叔,眉头微皱。
他张了几次嘴,却无从开口安慰,只是不安地摆弄双手。
他忽然明白了张景为何选择独自躲起来饮酒。
或许一场酩酊大醉能让他们好受些。
他走到张景身旁,闷闷不乐地倒出一杯酒,苦涩的滋味迅速蔓延开来。
为何今日这酒竟如此难以下咽?
以往的甘甜似乎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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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高挂天际,清冷的月光洒在地面。
张繇与吴斜盘腿而坐,西周散落着空酒瓶,小哥安静地在一旁注视他们狼狈的模样。
片刻后,阿贵叔和胖子的情绪逐渐平复。
但此刻,院中发生何事?
两人不解地看着张景与失态的吴斜。
“我是废物!呜呜……我找不到三叔,毫无用处……”
“不!该死的才是废物!”张景泪流满面,“为何不能是我?为何总是要承受这些?”
“雨冲刷了天空……你说你不明张……”
“身为人类,我深感抱歉!”吴斜拉住张景,语无伦次,“为何如此待我?我己竭尽全力……”
“这世间不值得!下辈子再也不来了!”张景灌下一口烈酒,脸色涨红,身体颤抖,“谁他妈动了我的啤酒?!”
小哥默默收回自己的双腿。
次日清晨,张景从床上醒来,头痛欲裂,仿佛脑袋被无数针刺穿。
头痛欲裂,脑袋仿佛被反复搅动,浑身虚脱得从床上挣扎起身,走出房门时,立刻察觉到两道幽怨视线紧盯着自己。
他摸了摸脸和乱糟糟的头发,疑惑地问:“我是不是看起来很糟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