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穿藏青西装的男人倚在门框上,左胸口袋别着三菱商事的银徽章,可那枚徽章下,半枚铜制鹰徽正闪着冷光。
“我们谈谈你的真正目的。”男人的声音像浸了冰水的刀,“或者,我该叫你……军统的‘墨竹’?”
顾承砚的呼吸顿住。
他想起三年前南京军统站爆炸案,当时的行动组组长胸前就戴着这样的鹰徽——报纸说那人尸骨无存,可此刻,这枚本该随焦土埋进坟里的徽章,正贴在男人心口,泛着刺目的光。
男人的手探进西装内袋,顾承砚的脚尖在地板上轻点——茶几下的勃朗宁离他只有半米。
可下一秒,男人掏出的不是枪,是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里的年轻男人穿着学生装,站在南京中央大学的梧桐树下,胸前的鹰徽闪着和此刻相同的光。
“他是我哥。”男人的拇指摩挲着照片边缘,“三年前的爆炸案,他的怀表里藏着你们要的情报。后来有人说,是‘墨竹’亲手把炸弹放进了他的公文包。”
顾承砚的喉咙发紧。
他想起那个雨夜,自己蹲在废墟里翻找,最后只找到半块刻着“正雄”的怀表链。
原来野村正雄不是假名,是……
“现在我要知道。”男人的目光像把刀抵在他喉间,“你接近松本,接近野村,到底是为了什么?”
顾承砚望着对方泛红的眼尾,突然笑了。
他伸手摘下茶几下的勃朗宁,却没有指向对方,而是把枪柄转向男人:“你哥的怀表链,我还留着。”他从西装内袋摸出半块银链,在灯下晃了晃,“至于我的目的……”他的目光扫过茶具夹层,那里藏着今天偷拍的所有文件,“你确定现在要听?”
男人的手悬在半空,窗外的雨突然大了。
青瓷茶具上的冰裂纹在雨幕中忽明忽暗,顾承砚望着对方颤抖的指尖,轻声说:“不如先说说,你哥临死前,有没有提到过‘鹰眼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