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院子的房子",但窗外传来黄包车的铃铛声——林怀远到了。
他松开手,把那份《实业救国:最后的防线》的草稿塞进她手里:"文章让林记者加个按语,就说'顾家绸庄愿做第一个转运点'。"
苏若雪抱着文件出门时,风掀起她月白衫子的下摆。
石板路上还凝着晨露,她踩过青石板的缝隙,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不是陈阿四的牛皮靴声,是更轻的布鞋,像猫爪垫擦过砖面。
她垂眸盯着自己投在墙上的影子,看见两个轮廓:一个是她抱着文件的瘦长身影,另一个在五步外,缩着肩,帽檐压得低低的。
她加快脚步,拐进法租界的梧桐巷。
老法桐的叶子在头顶沙沙响,漏下的光斑落在她脸上。
转过第三个拐角时,她突然停住——前面是死胡同,墙根堆着半人高的煤渣,墙头上晾着的蓝布衫被风吹得晃荡。
身后的脚步声也停了,空气里浮起一丝铁锈味,像刀鞘摩擦的金属气。
"苏小姐。"
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刻意压低的哑。
苏若雪慢慢转身,看见穿灰布短打的男人,面巾遮到眼睛,右手揣在怀里,凸起的形状像匕首柄。
风掀起他的衣角,她瞥见里面别着的日式军刀挂坠——和山田腰上那枚一模一样。
梧桐叶落在她脚边。
苏若雪把文件往怀里拢了拢,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她想起顾承砚今早说的"我们要做中国的血库",想起三天前在仓库里擦他手上血痂时,他说"若雪,你比我更懂怎么守"。
此刻她的指尖触到袖中藏着的黄铜算盘珠——那是顾承砚送她的,说"危急时能当武器"。
男人往前跨了一步,面巾下的眼睛闪着冷光。
苏若雪深吸一口气,踩着满地碎金般的光斑,后退半步贴紧砖墙。
她听见远处传来巡捕的警哨声,混着自己急促的呼吸,像两根绷紧的弦,随时要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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