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煞白。
他猛地站起来,椅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顾承砚,你这是......"
"我这是替周老板擦屁股。"顾承砚也站起来,身影罩住对方。
他能闻到周老板身上的冷汗味,混着劣质香粉气,"你拿日商的钱买机器,用联盟的互助券骗贷款,现在想把屎盆子扣到财政部头上?"他突然笑了,"不过没关系,我录下来了。"
隔壁账房,苏若雪按下留声机的停止键。
唱片上的纹路还在转动,周老板颤抖的"张次长上月汇了八万"清晰可闻。
她望着窗外飘起的细雨,把唱片放进铁盒,又在盒底压了封密信——是顾承砚亲笔写的,"无关人员勿扰"几个字力透纸背。
三日后的联盟成立大会上,顾承砚站在八仙桌搭的讲台上。
台下坐着林老板、陈厂长,还有二十多个攥着算盘、布样的实业家。
他展开《战时经济互助联盟章程》,目光扫过最后一页"诚信条款"时,提高了声音:"咱们联盟里,容不得吃里扒外的!"
台下有人交头接耳。
顾承砚拍了拍身侧的铁盒:"昨天,我让人把华丰纱厂通敌的证据,递到了军统渝都站。"他的声音像敲在铜锣上,"从今天起,联盟的门只对一条心的人开!"
掌声炸响时,苏若雪站在后排。
她望着顾承砚被阳光镀亮的轮廓,想起三日前他折的糖纸船——此刻那船仿佛载着所有实业家的希望,正往更辽阔的水域去。
夜幕降临时,两人并肩站在顾家绸庄顶楼。
黄浦江的风卷着湿气扑来,苏若雪裹紧披风,望着远处法租界的灯火:"你真的相信......这个国家还有希望吗?"
顾承砚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银镯传来。
他望着江对岸的工厂烟囱,那里正飘起第一缕炊烟——是林老板的丝厂在试新机器。"因为有你在。"他说,声音轻得像句誓言,"我愿意再信一次。"
远处传来汽笛声,悠长而清亮。
苏若雪没注意到,顾承砚袖中还揣着封未拆的电报——军统渝都站的回电,只写了个"诺"字,墨迹未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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