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的烟蒂"啪"地掉在地上。
他想起上个月德国领事馆进口的精密织机,想起苏若雪说的"霞飞路秘密账户",所有碎片突然连成线:"所以你和沈清澜...反水了?"
"霍夫曼要的是上海的工业火种,我们要的是保住它。"夜枭的手指叩了叩草案上"联合建厂"四个字,"你以为我为什么总在码头劫日商的货?
为什么总说'巡捕房有内鬼'?
那些货里,一半是我们截下的机器零件,一半是故意放的假货。"他突然凑近,眼里燃着狼一样的光,"但霍夫曼不是傻子,他派了新的眼线。
你若不信,就别把命搭进去。"
仓库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咚——"的一声惊飞了梁上的麻雀。
顾承砚望着夜枭转身的背影,墨绿长衫在风里荡开,像片即将沉没的船帆。
苏若雪不知何时站到他身侧,指尖轻轻碰了碰他发紧的后颈:"你信他?"
"他没说实话。"顾承砚弯腰捡起烟蒂,火星在掌心明明灭灭,"霍夫曼的人不可能只派一个眼线,而他..."他的目光扫过桌上的草案,伪造的"联合建厂"四个字被阿四的汗浸得发皱,"没问我草案的真假。"
苏若雪摸出珍珠簪别回发间,金属凉意顺着后颈爬进顾承砚衣领:"需要我去查明华大厦?"
"明早。"顾承砚将草案折成小方块,塞进怀表夹层,"但今晚...得先把'曙光行动'的核心成员召来。"他望着窗外渐亮的天光,嘴角扯出个极淡的笑,"有些人的面具,该彻底撕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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