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上的血管都绷直了。
她听着听筒里的声音,瞳孔一点点放大,末了只说了句\"知道了\",便攥着话筒转身:\"承砚,霞飞路汇丰银行来的通知函。\"她从围裙口袋里摸出张烫金信封,封口处的鹰徽还带着油墨香,\"说...说林芷兰遗产继承人身份确认,请速去办理手续。\"
顾承砚接过信封的瞬间,指节捏得发白。
他望着信封上\"林芷兰\"三个字的钢笔字迹,突然想起养母临终前塞给他的玉扳指,想起她床底那只上了三道锁的铁盒,想起苏若雪方才说的\"雪化了\"——原来这十年的雪,终究还是要化了。
苏若雪望着他皱起的眉峰,伸手替他理了理被夜风吹乱的额发。
风从窗外灌进来,吹得桌上的图纸哗哗作响,吹得信封边角轻轻掀起,露出里面压着的半张老照片——照片里的女人穿着月白旗袍,怀里抱着个穿开裆裤的小娃娃,背景正是那间废弃的纺织厂。